到了集合的時間,原本還有些嘈雜的現場逐漸安靜下來。負責他們這個隊伍的士兵手中緊緊握著那部黑色的對講機,突然間,一陣短促而尖銳的聲音打破了寧靜——對講機響了起來!
裡麵傳出的是石遠飛下達集合的命令,那嚴肅且不容置疑的口吻通過電波清晰地傳遞出來。這位負責他們隊伍的老兵姓徐,大家不論年齡大小,基本上都會親切地稱呼他一聲“徐哥”。隻見徐哥表情沉穩,眼神專注地盯著麵前整齊排列的隊員們。
按照規定,一個大隊共有三十人,又被細分為五個小隊,每個小隊由五名成員組成。由於人數眾多,如果要每個人彼此熟悉並準確記住對方名字,顯然不太現實。因此,為了提高效率和準確性,徐哥想出了一個巧妙的辦法讓每一個小隊自行記住本隊成員,並明確各自的身份標識。如此一來,在點數時隻需呼喊小隊編號,便能迅速知曉人員是否到齊,從而大大節省了寶貴的時間。
他們這支隊伍中的人員表現得相當不錯,幾乎不存在那種特彆挑剔、難伺候的家夥。大家都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等待集合時間的到來,沒有人隨意跑動或者擅自離開。因此,沒過多久,他們便順利抵達了集合地點,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相比之下,後麵的某些隊伍可就狀況頻出了。據傳聞,就在大白天的時候,居然有兩個人因為爭搶一個睡覺的位置而大打出手。這一情況著實令人咋舌不已,畢竟大家已經長途跋涉了這麼久,按常理來說應該早已疲憊不堪,哪來的精力和力氣去打架呢?然而,對於這件事,石遠飛卻有著自己獨特的看法。他認為這純粹是因為這些人的體力尚未得到充分消耗,如果今天能夠加快行進速度,讓每個人都累到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時候,自然而然就不會再有心思和力氣去惹是生非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實際上整個隊伍的行進速度並沒有明顯加快多少,甚至還稍微放緩了一些。原因無他,許多隊員之前從未經曆過如此高強度的急行軍,一開始時雙腿難免會感到難以承受這樣的壓力,出現酸痛等不適症狀實屬正常現象。這不,光是今天一天下來,就有好多人走起路來恨不能隨手找一根木頭當作拐杖支撐著身體前行。那雙腿的酸疼程度簡直讓人覺得仿佛它們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一般。
讓石遠飛感到頗為意外的居然是趙曉慧。隻見他將目光投向鐘廣鑫,然後緩緩開口說道“你這位女朋友啊,她這小身板可真是大大超出了我的預料呢!”說罷,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趙曉慧,眼神裡流露出一絲疑惑和驚訝。畢竟眼前的趙曉慧看上去身形嬌小,似乎一點兒也不結實。而且她此刻還身著厚重的防護服,要知道這防護服一旦穿起來,整個人就會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不僅行動不便,而且由於透氣性不佳,很容易讓人感到悶熱難耐,從而導致體能消耗大幅增加。如今這個時代,人們普遍缺乏運動鍛煉,大多數人平日裡都是久坐不動、養尊處優慣了。所以稍微跑個兩步路,就會累得氣喘籲籲,仿佛下一秒就要癱倒在地似的。有些人表麵上看起來身體沒啥大問題,但隻要一進入醫院做全麵檢查,各種毛病就全都暴露無遺了。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孩,竟然能夠成功地堅持完第一天的工作,著實令石遠飛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聽到石遠飛這麼評價自己的女友,鐘廣鑫連忙解釋道“其實還好啦,她每天都會在家裡堅持跑步鍛煉身體,慢慢地也就把體能給提升上來了。”
石遠飛聽後微微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抹讚許的笑容,說道“嗯,不錯不錯,這危機意識很強嘛!我跟你講啊,像你這種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俱佳的好苗子,如果不去當兵的話,那可真是太可惜嘍!”他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鐘廣鑫的肩膀,眼中滿是欣賞之意。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趙曉慧經過一夜的琢磨與嘗試,終於成功地探索到一種全新且有效的降溫方法——時不時地將一顆顆晶瑩剔透的冰塊塞入嘴中。這些冰塊本是她先前為製作冰爽可口的飲料而特意預備的,所用之水皆為純淨的飲用水,完全可以放心直接飲用。然而此刻,當她意識到這種方式能夠帶來顯著的降溫效果時,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懊悔若是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多冰凍一些富含營養的葡萄糖水以及具有補充鹽分功效的淡鹽水啊!那樣一來,不僅可以隨時隨地為身體補充必要的糖分和鹽分,還能進一步提升防暑降溫的效果呢。
儘管略感遺憾,但此時此刻能夠擁有這些冰塊來降低體溫,趙曉慧已然心滿意足了。隻是,眼下天色尚明,周圍還有其他人在場,使得她無法像預期那般悄悄背著眾人往鐘廣鑫的口中塞入冰塊。畢竟,這般舉動實在太過顯眼,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和猜疑。
起初,趙曉慧原以為他們接下來的行程大致會延續第一天的模式持續行走整整一個夜晚,期間僅作短暫停歇,大約休息一小時左右;待到白晝來臨,再尋覓一處合適的地點享用食物並稍作休憩、養精蓄銳一番,待飽餐之後便繼續踏上征程。然而,令所有人都未曾料到的是,就在這看似尋常的第二天裡,意想不到的狀況卻突然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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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完全籠罩大地後,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趙曉慧輕輕地將身上厚重的防護服稍稍解開一點縫隙,仿佛這樣就能讓悶熱的身體感受到一絲涼意。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降溫的濕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額頭和臉頰上不斷滲出的汗水。接著,她拿起手中的扇子,快速地給自己扇起風來,試圖驅趕那令人難以忍受的燥熱。
趁著給身旁的鐘廣鑫擦汗作掩護,趙曉慧的動作極其敏捷,趁著旁人都沒留意的時候,迅速地將兩顆冰塊塞進了他的口中。鐘廣鑫猝不及防,嘴裡瞬間被冰塊填滿,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隻能瞪大雙眼,狠狠地拿眼神斜視著趙曉慧,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還好他的牙齒一向健康,要是有什麼牙齒問題,被這突如其來的冰塊一刺激,恐怕就難受得要命了。
好一會兒過去,鐘廣鑫嘴裡的冰塊終於融化了一些,總算能勉強張開嘴巴說話了。就在這時,隻見趙曉慧又一次伸出手朝他靠近,似乎想要繼續給他塞冰塊。鐘廣鑫眼疾手快,一把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壓低聲音說道“好好走路!”
趙曉慧一臉委屈地嘟囔道“我隻是想幫你擦擦汗嘛……”
鐘廣鑫無奈地搖了搖頭,抬起手替她把帽子扶正,溫柔地叮囑道“我如果熱得實在受不了,自然會自己擦汗的。倒是你,乖乖好好走路,這裡這麼黑,你可得看清楚腳下的路,千萬彆不小心摔倒了。”
聽到鐘廣鑫這番關心的話語,趙曉慧輕輕歎了口氣,但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站在一旁的盧青見狀,忍不住笑著調侃道“我說你們兩個啊,要不要這麼黏糊呀?簡直就是如膠似漆呢!”
趙曉慧嘻嘻地笑了起來,嘴角揚起一抹俏皮的弧度,脆生生地說道“那必須要!”然而,就在她這句話音尚未完全落下的時候,突然間,一種異樣的感覺自腳底傳來。仿佛有一個小小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從她的腳上一閃而過。
儘管趙曉慧今天特意穿上了舒適的跑鞋出行,但是由於擔心長時間行走會導致腳部出汗捂悶,她還是在腳下精心地墊上了具有良好吸汗功能的衛生巾。而這雙跑鞋的腳麵部分則采用了網麵透氣設計,質地輕薄如蟬翼,如此一來,當有任何物體從她的腳上經過時,那種觸感便會異常清晰地傳遞到她的神經末梢。
毫無防備之下,竟然被一隻活生生的小動物或者其他什麼不明物體猛地躥過腳麵,趙曉慧不禁失聲驚叫起來。與此同時,一直安靜跟在旁邊的巧克力似乎也察覺到了異常情況,它喉嚨裡發出一陣低沉的吼聲,充滿了警惕與戒備之意。
聽到趙曉慧的驚叫聲,鐘廣鑫急忙轉過身來,臉上滿是關切之色,他快步走到趙曉慧身旁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趙曉慧心有餘悸地低下頭,目光快速地掃視著四周,試圖尋找剛剛那個神秘過客留下的蛛絲馬跡。一邊緊張地搜索著,一邊對鐘廣鑫說道“剛才……有東西從我腳上跑過去了。”
一旁的人本來就又累又熱燥的很,外加多少有點眼饞他們的裝備吧,防護服那些倒是無所謂,那麼熱穿著完全是受罪,但那個帶著小風扇的帽子可是好東西,尤其是這麼悶熱又沒有風的時候,還帶著一隻貓,所以有些看不順眼她大驚小怪的樣子,帶了一絲不滿的嘲諷道"爬蟲老鼠那麼多,一兩隻跑過去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娘們兮兮的。"
鐘廣鑫的臉色一冷,但還不等他動作,趙曉慧抓著他的手驚慌的跳腳大喊"老鼠!老鐘有老鼠!"
不止趙曉慧喊,整個隊伍也幾乎是同時騷動起來了,因為不是一兩隻老鼠,而是一群老鼠,那些老鼠不怕人,甚至還往人的身上躥,老鼠那玩意真的是又惡心又可怕,小小的爪子,長長又沒毛的尾巴,還不知道爬過多少死人堆,這會兒在人群中橫衝直撞,還爬到人的身上,即便他們隊伍都是年輕人,但還是驚嚇的跳腳,在自己身上猛地拍打,想要將爬上來的老鼠被打下去,還有那些已經爬都臉上頭上的,更是驚恐的大喊大叫。
鐘廣鑫顧不得自己,一把拉過趙曉慧,將爬到她身上的老鼠拍下去,趙曉慧儘管又怕又惡心,但她知道現在要如果被老鼠不小心抓破或是咬到,那可能都是致命的,見鐘廣鑫身上也有,當下也顧不得害怕了,忙不迭的在他身上拍打。
人群中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有的大喊救命,有的慌忙逃竄,有的甚至直接被嚇哭了,還有的泄恨一般,抓著老鼠就往地上摔,那些從腳下躥過的老鼠踩死一隻是一隻。
前前後後所有的隊伍都被這突然成群結隊冒出來的老鼠衝亂了套,有人本能的想要逃開,慌不擇路的開始亂跑,儘管石遠飛不停的在大喊不要慌不要亂。可是這老鼠滿身爬的情況,哪裡讓人鎮定冷靜的下來,根本聽不到旁人在說什麼。
鐘廣鑫一麵驅趕著老鼠,一麵注意著四周的環境,見到有人慌不擇路的衝撞了過來,便一把拉著趙曉慧躲開,兩人儘量往高處站,至於小拖車他們已經顧不上了,那點東西還不值得拿命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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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廣鑫很冷靜,並沒有被突然的動亂驚嚇到,因此第一時間跳出了人群,徐誌磊也很快的反應過來,將還顧著驅趕身上老鼠的喻子健和盧青拉了一把,讓他們趕緊躲開,這時候離慌亂的人群越遠越好。
就在他們躲開沒一會兒,有人慌亂之中撞到了一起,好些人直接摔到地上滾做了一團,那些老鼠更加肆無忌憚的往人身上爬,其他慌不擇路想要跑有些被絆倒,有些直接踩在了摔在地上的人身上。這地麵要如果是平坦路麵倒也罷了,三百人的隊伍,還並不是聚集在一起,哪怕衝撞踩踏也傷不到哪裡去,可現在地麵都是那些倒塌的建築廢渣,石塊,鋼筋,一些帶著尖銳刺角的破爛家具,這摔下去磕破那兒都算是輕的,有些戳到身上,那才是致命的。
一時間整個隊伍哀嚎慘叫,亂的根本不受控。
鐘廣鑫目光敏銳地發現地上有幾塊被壓在石塊下方的破舊布條,這些布條顯然是曾經居住在此處的人們用來遮蔽熾熱陽光的。他擔心趙曉慧的安危,輕聲囑咐她要小心翼翼地站穩,然後迅速走向那些布條所在之處。
他費力地將破布拉出,其間甚至還拉出了一根深深嵌入石塊之中的鋼筋。緊接著,鐘廣鑫提高嗓音大喊一聲“誰身上帶火啦?”這聲呼喊在略顯嘈雜的環境中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