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照映搖晃的粉紗帷幔,隱隱綽綽窺見兩道人影交錯,纏綿。
帷幔後時不時溢出幾聲嚶嚀。
若細細看去,便知這根本是單方麵的索取。
強壯精悍的背影探跪在未出閣少女繡床上,曲起手臂強勢又憐愛的將人圈禁懷中。
少女如玉的麵龐泛起紅暈。
欲瞧誰人作惡,隻覺眼皮顫抖無法睜開,身體仿佛有千斤重,不受控的驚懼引來微弱可憐的低泣。
“不要……”
緊摟少女的手臂不舍得鬆開,微啞的嗓音摻雜幾分壓抑的誘哄
“乖,彆怕。”
“今日回京舟車勞頓,小梨兒累壞了,本……我明日再來。”說完,克製的在她眉心印下柔軟。
遲鈍的大腦後知後覺控製身體反抗掙紮。
沈初梨心中莫名羞惱。
想推開男人怒叱
明日可彆再來我的夢裡了!
可發絲間順毛梳弄的手指似有魔力,催的她眼皮愈來愈沉重,終含淚委屈睡去。
永和五年霜月,秋月春花。
伴著晨霧霜露,沈府下人們灑掃院落、挑水庖廚,一切井然有序,分工嚴明。
青綠裙子的侍女銀杏端著金盆漱盂,穿過抄手長廊來到梨花院,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屋,繞過花鳥折屏,遽然發現自家小姐正跪坐在床上。
放下金盆,銀杏急步上前彎膝行禮,“小姐什麼時候醒的,怎麼沒喚奴婢。”說完,她邊整理床邊紗幔邊忍不住垂眸覷向小姐。
桃李年華的少女著金絲錦褻衣,如瀑青絲攏到右肩,手持銅鏡,塗著蔻丹的指尖在頸側輕撫,打量著什麼。
嬌憨的嗓音有些發悶,“你來瞧瞧,今早醒來總覺後頸有些不適。”
聞言,銀杏掏出帕子輕撩長發,黑黢黢的發絲光滑柔順,如一匹價值千金的錦緞,緩緩流淌在手帕上。
她家小姐的頭發,真靚麗。
細細瞧上幾眼,銀杏“呀”的一聲驚呼,“可不是呢,小姐脖頸附近怎起了許多紅疹。”
紅疹浮在白嫩的肌膚上,像白瓷繪了紅梅,清麗靡豔。
沈初梨輕咬嘴唇,粉嫩唇肉與貝齒擠壓出凹痕,回想起昨夜麵紅耳赤的夢,眼底浮現出驚疑與羞赧,水光乍現。
究竟是一枕黃粱,還是……
在心裡悄悄呼喚係統,果不其然沒得到回應。
然這邊的銀杏已經‘破案’,“準是那群蠢丫頭不精心晾曬被褥,害得小姐剛回京就起了濕疹子,趕明兒奴婢得挨個去打她們的嘴,看她們下回還敢不敢躲懶!”嘴裡一麵罵,一麵忍不住心疼。
她們家小姐細皮嫩肉,柔膚弱體的,起這些紅疹不知多難受,昨夜連覺都沒睡好。
自小跟在身邊長大的小丫鬟護主。
沈初梨瞧銀杏氣鼓鼓的臉頰像個軟包子,忍不住輕笑,“不聽話的奴才趕出府去便是,仔細你的手,彆教訓人不成反倒打疼了自己。”
語氣漠然,對家仆被趕出府後可能會有的淒慘下場毫不在意。
高高在上久了,自然視人命如草芥。
“小姐~”銀杏十分感動,小姐待自己果真情深義重,還擔心她打人手會疼,“且饒她們一次罷,剛回京不可太過張揚,以免遭人口舌。”
沈初梨慵懶的漱口,嗔怪的顰了她一眼,“好——都聽你的,快取毛巾來,爹爹和娘親還等我用早膳呢。”
“奴,奴婢這就去。”
離開的銀杏沒看到自家小姐悄悄鬆了口氣。
作為一名職業npc,沈初梨兢兢業業扮演著各種炮灰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