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家中下人不聽話衝撞了大人,請大人放心,草民回去之後定會狠狠懲治惡奴。”
富商極擅長察言觀色,一眼認出麵前之人是他惹不起的人物,遂恭恭敬敬行禮回話。
可惜,當他對沈初梨動手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底得罪裴祈年了。
瞧見裴祈年,沈初梨原本懸著的心瞬間落地,再看向富商時已經黑化,雙手抱肩大喇喇的走到他麵前。
嫌惡的踢了滿身肥肉的富商一腳,指了指拱橋邊的運河。
“你,打著滾往下跳。”
仰頭朝數名下人努努嘴,“你們,手拉手站橋邊跳。”
“……”
“哈哈哈哈哈哈哈!”
富商連同數名下人大聲嘲笑,被沈初梨踢了一腳的富商更是抖動著肥臉,猙獰的說“我看你是瘋了,想死了!”
奇怪的是,他不僅沒有半點懼怕,連被抓住的他的仆從也明目張膽地衝他們翻了個大白眼。
沈初梨轉頭,頤指氣使的朝裴祈年命令道“我要他們下水~”
“十七。”
“是。”
侍衛十七的身影快如閃電,幾步竄到富商麵前。
抓住衣領,一拋一踹。
起碼有兩百斤的富商被輕鬆拋到半空,身體借著慣性旋轉落入水中,濺起一個大大的水花。
富商“咕嚕嚕……救命啊!”
利落的動作令沈初梨拍手稱讚“十七,滿分!”
身邊湊過來一人,聲音幽幽“是我讓他去的。”
假裝聽不見,和脫困的銀杏一起看十七老鷹抓小雞,用渡船口的麻繩將幾名下人的手綁在一起,齊刷刷一排站在橋邊。
走到末尾那人背後一踹,人牆就跟下餃子似的撲通撲通落水。
秋冬的河水冰寒刺骨,浮水的富商被下人們拍到水底,水麵冒出一串氣泡。
“老爺!”
下人們七手八腳的把富商救上水,牙打顫的聲音隔老遠都能聽到。
圍觀百姓對他們指指點點,富商丟儘了臉麵。
裴祈年曲指在沈初梨的鼻尖滑下,“滿意了嗎,用不用讓他們多表演幾遍。”
“饒了草民吧,草民再也不敢了!”一句話嚇的富商幾人顫巍巍的磕頭求饒。
再看不出裴祈年跟那俊俏小公子的關係他們就是傻子,隻是想不到傳聞不近女色的懷遠侯竟好男色,都怪自己眼瞎啄了侯爺的雀兒。
眼見百姓越聚越多,沈初梨把頭一低,搖搖頭“算了,讓他們走吧。”
裴祈年使了個眼色,十七運起輕功,帥氣地飛回橋上。
富商幾個如蒙大赦,火燒屁股的跑了。
白天同葉絮絮在如意樓吃飯時,偶然聽隔壁雅間的一桌京都紈絝公子談論起風花雪月之事。
無非就是青樓名妓的韻味、俏寡婦的風情,全是些混吃等死的酒囊飯袋們的醃臢話。
於兩名未出閣少女來說,這些話簡直不堪入耳。
葉絮絮氣的拽著她的手要走,沈初梨卻從中挑揀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涿州……秦公子……相約……醉香樓……”
“他們說的是?”葉絮絮睜大雙眼震驚。
沈初梨冷哼一聲,她正愁怎麼讓秦淩雲圓潤的滾回涿州呢,這下好了,打瞌睡都有人送枕頭。
討厭秦淩雲的理由很簡單。
因為他是害死‘沈初梨’的凶手。
繞過昏暗的小巷,當聞到一陣濃鬱的脂粉香氣時,證明來客已經來到京都的粉紅溫柔鄉,有名的迷醉銷金窟——花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