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圍在帳篷外一籌莫展,山中沒有信號,連電話都打不出去。
直至現在,他們才意識到脫離信息世界的他們,想在自然環境中生存有多麼艱難。
嗡嗡嗡——
巨大的引擎聲呼嘯而來。
皎潔月色下,一架直升飛機在上空盤旋。
導演原地複活,興奮地揮舞手臂,“是救援!我們用手電筒照明光線打信號!”
安昊昊、蕭澤和工作人員們一起打開手電筒,朝直升飛機的方向搖s,企圖能被發現。
事實證明,這辦法有用。
直升飛機懸停,降下了繩索,一道身影動作敏捷的通過繩降方式滑下。
機翼飛速旋轉掀起陣陣罡風,人們不得不以肘遮麵,寸步後退。
導演艱難地睜開眼睛,看清了男人的臉。
“您,您是靳先生嗎。”
靳硯徑直走來,左右環顧不見那道心心念念的身影,眉心微斂“她呢?沈初梨在哪。”
“她……她……”
極度心虛的導演連話都說不完整。
見靳硯出場不凡,被驚呆了的其他人也緘默不語,不敢上前搭話。
還是宋姿上下打量幾眼,認出男人是梨梨的未婚夫,朝他擺擺手,“梨梨發燒了,你來看看吧。”
快步走到帳篷前,正要撩開帳簾的靳硯卻有些情怯躊躇,放緩腳步,側身進帳。
見沈初梨躺在墊子上,俏臉泛著不自然的嫣紅,他的心仿佛被擰拽,泛著絲絲纏繞的痛意。
疼惜的將人抱起,引得小人不斷囈語。
男人單膝跪地,抱著她輕聲低哄。
從宋姿的角度看去,靳硯幾乎要將沈初梨揉碎進自己身體裡。
“咳咳——”
她將一個毛絨小兔包遞給靳硯,“裡麵是梨梨的東西,還有部分行李在村裡,我明天幫她帶回a市。”
靳硯將小兔包背在身上,公主抱著沈初梨走出帳篷。
蕭澤見狀攔在靳硯麵前,態度充滿敵意,“你是誰?”
安昊昊最拎得清,神色黯然的攔住拽住蕭澤,衝他搖頭勸阻。
看都沒看兩人一眼,靳硯對導演說“直升飛機還能再帶一人走,你決定吧。”
需要救援的除了沈初梨之外,還有於筱和潘影帝。
但顯然,潘影帝未經消毒處理的割傷更加緊急。
於筱也不知怎麼,腦袋一抽喊道“我不要緊的!你們老人和孩子先走!”
“……”
此起彼伏的笑聲響起,驅散了一天的凝重。
潘影帝小心覷望著靳硯。
他冷厲的側顏分明不近人情,可偏偏在湊近懷中少女時又會流瀉出幾分溫軟的情緒。
沈初梨很不舒服,她手緊緊攥著靳硯的領口,小聲嘟囔“空白……”
靳硯聽見了,耐心的糾正“不是空白,是靳硯。”
“空白……騙人……討厭你……”
驀地,潘影帝感覺身邊的男人呼吸一滯。
隻聽得他再次開口,語氣上揚卻又帶著幾分酸澀,“其實我是空白,靳硯沒有騙你。”
“騙了!”沈初梨忽的掙紮,“他是個大騙子,不要他做我未婚夫了,什麼都不說,不關心我、也不在意我……”
“……”
潘影帝努力充當鴕鳥,往邊上靠了靠。
在沈初梨說出不要靳硯做未婚夫那一刻,男人的表情遽然變冷,他神情哀傷,抵著沈初梨的額頭輕蹭。
“梨梨所有行蹤我都清楚,空白也是我,早在一年前我就以這種方式陪在你身邊了,我關心的要命,在意的不行。”
不知不覺間,一滴溫熱的淚砸在沈初梨的臉上。
身居高位已久的男人依偎在嬌小柔弱的少女懷中尋求安慰,儘管他身體高大強壯,幾乎將少女完全包裹,可依然自發地、虔誠地向她低頭。
“彆說我是騙子。”
“我愛你愛的要死。”
“不做未婚夫,以後做老公好嗎?”
沈初梨以為自己死了。
她甚至聽到係統在耳邊叫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