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梨梨的未婚夫,宋姿見過次數並不多。
但作為霍家兒媳,她深知靳家是連霍家老爺子都要上趕著巴結的存在。
靳硯符合宋姿對所有豪門繼承人的刻板印象。
外表冷漠矜貴、待人接物的態度禮貌疏遠,相比那些有血有肉的人來說,他們更像一款由豪門世家精心培養出來的完美機器。
你根本想象不到這樣的人會有愛,能懂得愛人。
所以對於靳沈兩家的婚約,宋姿很不看好。
她覺得靳硯給不了沈初梨愛,害怕那樣明媚單純的女孩子也會成為花瓶似的豪門吉祥物,不能哭,不許笑,連身上每一根頭發絲都冠以丈夫的名分,代表著他們在外的形象。
不過,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靳硯如此失態。
他襯衫係錯了紐扣,沒打領帶,連外套都搭在手裡。
顯然是得知沈初梨喝多後,急匆匆地從家中趕來。
向宋姿禮貌點頭,靳硯俊眉微蹙,“梨梨怎麼樣,她喝了多少酒,有沒有被人欺負?”
對於一向穩重自持的靳硯來說,急切焦慮的情緒實屬罕見,可好巧不巧的,宋姿見過兩回。
一回是現在,另一回是在q省,得知沈初梨發燒昏迷不醒後,他有著相同的反應。
宋姿開門讓靳硯進來,“家裡就我們倆,你是指我會欺負她?”
“不是說還有彆人……”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當靳硯看見蜷縮在沙發上的小未婚妻時,缺了一塊的心被填滿,眼底翻湧的晦暗逐漸平複。
聽沈初梨說她在跟兩個陌生男人喝酒,靳硯最先產生的情緒是擔憂,擔心她會受到傷害。
其次才是酸澀到嘴裡蔓延苦澀的妒意。
大步走到沈初梨身邊坐下,靳硯拉起那一掌能握住的纖細腳踝,手攙在腰間,像公主抱似的輕輕一抬,人就穩穩的貼在自己懷中。
宋姿見狀嘴角微抽。
這個靳硯,動作還挺熟練。
“梨梨,還醒著嗎,能認出我是誰嗎?”靳硯幫沈初梨整理碎發,大掌輕撫柔嫩的頰肉,動作像是怕碰碎嫩豆腐般小心且珍惜。
沈初梨如同小狗般鼻尖聳動,嗅著男人手上淡淡的煙味,突然哼唧一聲,咬住了虎口位置,貝齒上下摩擦,咬合力強到靳硯毫發無傷。
要不說靳硯這人怪呢。
好聲好氣跟他說話,冷的就像塊捂不化的冰。
越是冷暴力,挨咬挨罵,他反而露出病態的笑容,似乎愛極了被沈初梨過分對待。
靳硯手臂收緊力道,就著虎口被咬的姿勢,將人抱在懷中,順毛似的一下下輕撫後腦勺發絲,柔順的手感令他愛不釋手。
“是不是喝酒喝的不舒服,難受想發泄,我們回家去好不好?”
在他的安撫下,沈初梨逐漸鬆嘴,嫌棄的呸呸兩聲,小手在沙發上摸索,直到摸到了遙控器。
手指點點點,一本正經的撥號碼,“喂?是大哥嘛,快點接我回家啦。”
沒聽到回話,氣的她把遙控器敲的邦邦響。
輕輕掰開手指,靳硯抽走了無辜的遙控器,扶正沈初梨的身子緩聲說“來之前我已經跟大哥打過招呼了,他和你二哥都不在家,伯父伯母也出去旅遊還沒回a市,所以由我送你回家,嗯?”
小人兒暈暈乎乎的點頭,連眼神都不甚清明,像隻掉進酒罐子裡泡醉了的水晶蝦餃,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靳硯直接橫抱著沈初梨打算離開。
“慢著,不如讓梨梨留在我家住吧,反正家裡客房還剩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