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東西,沈初梨悠哉悠哉的看著母女兩人忙活。
臟屋子哪有那麼好打掃,許婉晚洗抹布洗的手通紅,很快不樂意的把抹布一扔。
“憑什麼她在屋裡睡覺,我們在這乾活。”
許母心想也是,去叫沈初梨出來幫忙。
結果三分鐘後。
沈初梨一個‘不小心’將抹布扔到了許婉晚臉上,提著水桶的手也‘沒力氣’,臟水全倒在許母剛擦好的地上。
終於忍無可忍,許婉晚發火“你怎麼乾個活毛手毛腳的!”
然而她有一百種理由,沈初梨就有一萬種借口“你們非要我來幫忙,抹布遞給你,你手笨沒接住,還有水桶也沉的要命,瞧瞧,把我手都勒紅了。”
末了,嬌聲嬌氣的抱怨“就這你們還說我,我不乾了!”
她皮膚確實嫩,乍眼一看手心紅成片,勒出深深的一道白印子,顯得觸目驚心。
把臟抹布往地上一摔,許婉晚火冒三丈的發脾氣“一個鄉下來的臭丫頭,天生丫鬟命,真以為自己是哪家大小姐,裝什麼嬌貴!”
“住口——!”
比許婉晚聲音更洪亮的怒叱從門口傳來,猶如晴空炸雷,嚇得她一哆嗦。
隻見沈紹光鐵青著臉,麵色不善的盯著她,身後還跟著被迫看熱鬨的謝嶼洵跟譚棟。
顯然,剛才的話兩人都聽見了。
“哥……”
沈初梨委屈巴巴的跑到沈紹光身邊,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淚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可憐勁兒著實讓人心疼。
見妹妹哭了,沈紹光胸口起伏的弧度更加劇烈,緊緊攥著拳頭,身體裡壓抑著蓬勃怒火。
許婉晚瞬間慌得六神無主,“不是的紹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是隨口一說……”
在沈紹光冷厲的注視下,聲音越說越微弱。
譚棟嘲諷一笑“原本以為嫂子是個豁達人,沒想到還活在封建年代,說話之前就不想想自己會給家裡人帶來什麼影響嗎?”
“好在來的是我們,若是彆人聽到這話,被舉報丟工作都是輕的,弄不好還得坐牢!”
此話一出,許婉晚臉色煞白。
連許母都有些繃不住。
“一家人怎麼站在院裡說話,快進屋快進屋,譚連長和謝教授也請進。”
沈初梨跟在沈紹光身後,剛才哭的太狠,這會兒還沒緩過勁,生理性的小聲抽泣。
“不要聽她的話,你很好。”
耳邊忽然傳來謝嶼洵的聲音,沈初梨紅腫著眼睛抬頭看。
謝嶼洵這是……在安慰她?
進屋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
許婉晚背過身哭,許母一麵安撫女兒,一麵忙著說和,忙活的口乾舌燥。
但沈紹光始終沒表現出原諒姿態,隻是礙於謝嶼洵和譚棟在,有些話不方便直說。
身為外人的兩男人亦如坐針氈,很不自在。
沈初梨坐在炕沿邊,許婉晚哭的越慘越大聲,她心裡越得意。
愉悅的翹腳晃悠,結果一不注意,腿上力道重了些,鞋尖在男人褲邊留下一道灰印。
小心翼翼抬頭,見謝嶼洵正側頭跟譚棟說話,似乎沒注意到自己褲子被弄臟。
想了想,她假裝不經意的將針線盒裡的毛線團從炕邊扒拉到地上,低頭撿毛線團時,伸手在謝嶼洵弄臟的褲邊彈彈彈。
好在隻是灰印,很輕易就弄掉了。
沈初梨不禁一喜。
可她忘記了毛線團是圓的,會滾動。
伸長胳膊著急夠毛線團,沒注意自己的身體重心逐漸偏移,突然腿根一滑,從炕沿邊摔了下去。
膝蓋跪在謝嶼洵鞋麵上,沈初梨胳膊用力抱住他大腿上,努力穩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