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寒涼的溫度一路從傅明禮的頭皮竄至腳尖,他的心似乎被冰凍住了,連說話聲都打著哆嗦。
“宿、宿莽,你乾什麼啊?”
顧峭甩了甩手上的水漬,“我看你醉酒醉的厲害,幫你醒醒酒。”
一提這事,傅明禮又來勁兒了。
“要不是那個沈初梨,本少爺何至於借酒消愁唔唔……”
他話還沒說完,迎麵便接到了冰毛巾洗禮。
顧峭拿著毛巾用力在友人臉上擦拭,就像‘媽媽’給剛在泥地裡打完滾的皮孩子搓臉的力道。
“清醒了?”
傅明禮“她就是個禍星!”
再次加重力道,顧峭雙手攥住毛巾兩端,擦皮鞋一樣給傅明禮的‘臭嘴’打磨拋光。
“噗,喘不上氣了……”
“這次清醒沒?”
傅明禮驚恐的遠離顧峭,伸手阻止,“清醒了!我的腦子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清醒,連五歲時尿床的事都想起來了!”
聽聞此言,顧峭臉上閃過明晃晃的嫌棄。
“你都五歲了還尿床?”
“……”
不兒,這是重點嗎!
以免顧峭再搞突然襲擊,傅明禮特意坐到他對麵。
瞧他還是對沈初梨有好大意見,摸著最後一絲良心,顧峭講述了沈初梨在郵輪上拿花瓶砸人救他的事,試圖讓傅明禮改變態度。
“明禮,沈小姐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她特彆聰明,也很勇敢。”
但傅二少爺擺明了油鹽不進,嘲笑道“這就是所謂的書香門第大小姐?你看誰家小姐拿花瓶砸人砸到見血,能做出這種事果然是隨了根兒。”
顧峭無語。
真是徹底沒救了。
同時,他也對傅明禮說的‘隨根兒’感到好奇,“據我所知,沈先生是明州有名的大學士,沈夫人也出身優良、知書達理,你這麼說有依據嗎。”
心虛的端起酒杯喝酒,傅明禮眼神飄忽。
“沒,沒什麼。”
他有所隱瞞,顧峭亦是心懷鬼胎。
“你不是這麼斤斤計較的人,為何對小姐意見這麼大,今天應該是你們第一次見麵吧。”
這次,傅明禮的回答從善如流許多,開啟酒後故事會
“我小時候過得日子可沒有現在風光,我爹這人,說好聽點叫土豪劣紳,說不好聽點就是草莽土匪。”
“自打我有記憶開始就沒了娘,大哥跟著爹四處打仗,隻剩我留在家,那些傭人拿了錢不好好照顧,經常偷東西偷錢嫁禍給我。我爹知道了就拿鞭子和皮帶往死揍,隻有我哥會護著我。”
“後來朝堂變換,我爹闖出名堂來了,大哥也納了大姨太為妾,於是我就搬到了大姨太家住。”
提起已經過世的大姨太,傅明禮連灌幾口酒,充滿恨意。
“她辱罵我、欺負我,罵我是雜種,我恨她,但又免不得依仗她的鼻息存活。大哥也早知道大姨太的秉性,所以我安慰自己,她本來就是個很糟糕的女人,沒必要自怨自艾,直到後來沈家來拜訪。”
“我看到他們一家對沈先生畢恭畢敬,大姨太甚至準備了許多零食玩具送給沈初梨,送給那個驕縱又任性的小姑娘。”
“所以一見到她,我就覺得厭惡。”
默默聽完的顧峭神補刀,“你分明是嫉妒她。”
“嗬嗬,她一個足不出戶的封建小姐有什麼值得我嫉妒!”
像是被踩到尾巴,傅明禮抬高了音量,“我才不接受亂七八糟的包辦婚姻,我想要的是新式自由戀愛。”
顧峭“可自由戀愛並不是多線並行,腳踏n隻船吧。”
傅明禮一哽。
他還年輕,多些體驗選擇怎麼了?
“反正我要學習我哥的愛情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