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排身著黑衣黑褲的漕幫之眾猶如黑勢力過界,個個手持亮斧,駭得路人自退三步。
沈初梨都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撒嬌道“二叔乾嘛讓他們跟著,彆人都被嚇到了。”
“就是這樣才好。”鄒二爺走黑道出身,早已看透人性。
人有時候就是表現的太好說話,才容易遭欺負。
從沈初梨到上海第一天起,所經曆的每次襲擊說到底都是躲在暗處那幫人的試探,換作大帥強勢時期,根本不敢有人當街襲擊他的家眷。
還有那幫偷拍小梨梨照片,在郵輪上刺殺她的幕後人也彆想好過,遲早得把他們揪出來。
“小梨梨應該知道那句話‘惡是犁頭善是泥,善人常被惡人欺’,二叔一沒偷二沒搶,從不曾傷及無辜百姓,隻是想煞煞那幫小鬼,肅清上海的邪風歪氣,有人感謝還來不及呢。”
“在上海,在大帥府,不要覺得自己寄人籬下處處受限,二叔就是你的底氣,倘若傅明禮再敢欺你,就給二叔打電話,看我怎麼教訓那個臭小子!”
原來二叔所做的隻是想為自己撐腰,沈初梨感動一笑,“二叔真好,永遠是梨梨的大英雄!”
“二叔就希望能活的更久些,親眼看著小梨梨長大。”
揉揉小姑娘的腦袋,鄒二爺眼中情緒複雜。
“不會的,我會給二叔養老,然後帶著二叔去全國各地吃好吃的!”
沈初梨在家人麵前,才會顯露些孩童般的執拗稚氣。
“那可真好,二叔期待著那天。”下壓了壓帽簷,鄒二爺遮掩自己已經通紅的眼眶。
大帥府。
除了被傅明澤拿皮帶抽打一頓,徹底重傷臥床的傅明禮之外,傅家所有人都在門口迎接,連同傅明澤在內。
鄒二爺率先下車,跟他狀似友好的握手。
躲在暗處的人們看見後,趕緊將大帥已經跟陸通公司合作的消息傳了出去。
在一眾凶神惡煞、手持斧頭的人中,身穿白色旗袍裙,頭戴圓頂小禮帽的沈初梨是那樣格格不入。
“沈小姐!”
“初梨!”
說來也怪,就在這位沈小姐出現後,本來有些凝滯的氣氛瞬間消散了。
看見大帥夫人跟三小姐迫不及待迎上去,她們之間的關係應該很是親昵。
還有向來以心狠手辣,不近人情著稱的鄒二爺竟和顏悅色的同她說話,還笑出了一臉褶子。
循著大新聞而來的記者們麵麵相覷。
“這是誰家小姐啊,從前怎麼沒見過。”
之前不小心用相機晃到沈初梨眼睛的小記者身在其中,“我知道了,她一定是鄒二爺的女兒!”
“好像有道理,看來大帥真的跟鄒二爺合作了,是不是代表著大帥接下來會用陸通的路線運輸軍用物資,馳援鄰省!”
“天呐,這可是大新聞,快拍下來!”
至此,傅明澤的目的已經達成。
荔官和阿勇沒想到小姐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一天下來竟然遭遇了這麼多事,急忙走上前。
“小姐沒受傷吧。”
著急關心沈初梨的兄妹倆還沒發現異常,倒是鄒二爺先認出了他們。
“你是荔官……你是阿勇?都長這麼大了啊。”
荔官二人怔怔看了好久,才敢出言相認,“您,您是二爺!”
敘舊間,暖橘色的黃昏已經暈染天際。
在傭人們搬完沈初梨的禮物後,饒是再不願意,鄒二爺也該走了。
“二叔,你要注意安全。”
聽著侄女的提醒,鄒二爺笑了笑上車離開。
“走走走,我們去拆禮物!”
“那是我的禮物!”
“知道是你的禮物,我幫你拆,免費當你小丫頭還不行?”
早就眼饞一大堆包裝盒,傅婉君迫不及待的牽著沈初梨的手上樓。
歲棠搖頭失笑,要去給兩個小姑娘切水果。
經過傅明澤身邊時,手卻被他拉住。
“我要去鄰省打仗了,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