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稱維塔利斯的男人,說了一大通常人難以理解的話。
如果不是身處這種環境,林弈絕對會把對方當成一個瘋子。
但現在,他隻能接受並嘗試理解這一切。
整件事說白了其實也不複雜。
即自己陰差陽錯地成了“生命”的“信徒”,接著一個同樣信仰這一概念,並且權職高於自己的未知存在動用某種手段,將他帶到了這個地方相見,其名美曰“問候”。
大概是這個意思……
“所以,我該怎麼回去?”
先不管“信徒”、“行者”還是“令使”的區彆,既然對方說自己信仰了“生命”,就代表他現在應該能享受到那賜福之水的便利了。
也彆怪林弈心心念念,畢竟那1點生命值對他還是蠻重要的。
“……”
對於林弈的表現,維塔利斯感到有些意外。
以往在接見其他“信徒”時,他們在得知自己身份後表現出的態度,無一不是或狂熱,或尊敬,或求知若渴。
但眼前這個人,卻從一開始就表現得對什麼都興致缺缺,先是拒絕自己的示好,再是問這是哪,最後的問題便是問該怎麼回去。
從對方的眼裡,維塔利斯根本看不到半分對“生命”的敬畏和虔誠,這讓他不禁心中疑惑。
神明大人怎麼會看上這樣的人?
這麼想著,維塔利斯打算試探一下對方的深淺
“稍安勿躁,我的朋友。”
“雖然我們相逢的時光尤為短暫,但在離彆之際,請允許我向你指教一個問題。”
“在你看來,‘生命’,到底是什麼?”
這個問題的框架未免太過廣闊。
為了避免浪費時間,林弈給出了一個簡單明了的回答
“不知道。”
得到這一不能算是回答的回答,維塔利斯的麵部表情明顯一僵。
“雖然我不知道,但如果你知道的話,就請為我解答一下,萬分感謝。”
林弈一邊說著,一邊思考著另一個問題。
對方說這裡是靈魂意識的交界處,那現實中的自己,此時會是什麼狀態?
“朋友,看得出來,你很幽默。”
維塔利斯臉上的笑容已然淡去幾分,
“但我沒有要開玩笑的意思,所以還請你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抱歉,但‘不知道’就是我的認真回答。”
說來也奇怪,這種情況下,林弈覺得自己多少應該對眼前這個男人抱有敬畏之心,但事實是,任他如何調動自己的情緒,依舊是無濟於事。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天生不需要在意這位“行者”一般。
我的情感已經淡漠到這種程度了嗎?
林弈微微歎了口氣。
“也好,既然你執意想知道我的答案,那就讓你見識下,我於吾道中窺見的一角。”
語言的分量終究太過渺小,維塔利斯打算動用些手段,來震懾一下這個初入命途,不知天高地厚的的新人。
就見他金發飛揚,白色長袍獵獵作響,隨即抬手虛握,周身凝聚起一股莫名的氣勢……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