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古老,封閉,真正本家那一脈在聯盟邊緣的莫特星係離群索居,很少同外人交聯。
娛樂業起家、如今在聯盟政壇活躍、地位越來越高的主星墨家,其實也是莫特星係墨家的旁支。
也是墨珂燃的家族。
查完戶口的安從謹有點頭疼。
……這還不如找白毛當蛇替呢!
人家白毛好歹還有點姿色和家世。
這個呢?
按封建家族那一套講,就是個連靈魂都隻有一半的祖傳奴隸!
真是令人發指的心寒。
對待堂堂指揮官大人的問話,墨珂燃回答的禮貌又客氣。
沒辦法,誰讓滿聯盟再找不出比這一家更能打的呢?
商人政客鬨崩,還會各種陽謀陰謀耍心眼子,成敗不論,但至少還有個博弈的過程。
然而安家……
那清一色的元帥軍官,還一個賽一個的老古板暴脾氣,很難不讓人刻板印象,覺得一個看不順會把惹了他們的人舉槍突突了!
不過,雖然墨珂燃被家中再三提醒恭敬尊重。
可回答了幾個問題後,墨珂燃還是忍不住了。
嗓音中全是不甘,猶豫再三,他憋屈問出那天被“請走”時沒來及問的話“安指揮官,我實在有一事不理解。”
“為什麼安小少爺……會看上了我那個助理墨九?”
這話甫一說出,墨珂燃那張引得無數粉絲尖叫讚美的俊臉,立馬苦大仇深皺成一團。
從安喻昏迷,宴會結束,所有人被公爵府客氣“請回”後。
即便過了這麼多天,他依舊對這事百思不得其解。
做夢都是那個漂亮到讓人驚歎的少年,千裡迢迢跑甚至過來,然後一個閃身從自己麵前離開,移到那個毀容啞巴墨九懷裡的畫麵。
噩夢!怎麼會有這麼硬控的噩夢!
尤其醒來後發現,墨九竟然還沒回來,疑似還在公爵府待著陪安喻後。
墨珂燃更繃不住了。
不是!自己哪裡比墨九那悶啞巴差了!
……他那個醜奴隸憑什麼啊!
安從謹自然聽出了墨珂燃咬牙切齒的言外之意。
怎麼解釋?說這其實是一場美妙的替身誤會?
真的不必妄自菲薄,不怪你的容貌或是彆的,甚至那讓你挫敗的假想敵都不是墨九!
而是一條蛇……
看似輸給了墨九,實際上輸的是沒有幸運地蹭到一條蛇的氣息改命啊!
安從謹緩緩沉默。
他推心置腹,這麼一比較,覺得和一條蛇當假想敵似乎比輸給墨九更難接受。
後麵好歹還都是人,前麵那個該怎麼比!
……甚至還不如讓墨珂燃繼續誤會,自己隻是沒有比過一個家奴。
不過這倒提了個醒,安從謹皺眉問起
“你說,那個墨九,是你從莫特星係帶回來的?”
墨珂燃聞言一愣,遲疑開口“是……”
說著,對上那一副分外感興趣,誓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語氣的安從謹。
下意識遵循家裡的吩咐墨珂燃又回歸禮貌客氣,將知道的都如數解釋起來
“墨九是本家那邊的家奴,我上次回去莫特那兒……正好瞧見。當時身邊助理產假休息,看著他手腳挺麻利,就從族裡帶了出來,平常在身邊辦事。”
其實這是墨珂燃美化過的解釋。
真實情況要更糟糕些。
作為從小接受星際教育的墨珂燃,他極痛惡本家那邊的家奴製度。
他親眼目睹過那製度下的受害者。
再知道不過,在研究書籍上輕飄飄帶過的一種特殊種族習俗,真實的情況有多麼黑暗殘酷。
完完全全的奴隸。
地位低下至極,豬狗不如,隨便被本家人當作玩弄的物件生殺予奪。
可那些家奴分明不是什麼“罪人的詛咒”,而是一個個是活生生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