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麵露驚愕的安喻,大有隻要安喻下一秒點頭,管陸洺軒有沒有利用價值都要替弟弟出氣弄死那個龜孫子的昏君架勢。
安喻張著嘴巴,傻傻呆在原地。
搞不清這發展,魚腦袋徹底暈了。
懵乎乎回神,目光一驚,慌忙去安撫即將暴起的安從謹
“我……沒有……就隻是幾句口角……已經沒事了……”
這怎麼能沒事!
安從謹深深望了安喻數秒,想到方才安喻說話時,提到誤會陸洺軒朝自己告狀的不自信眼神,怯生生的猶豫,對自己沒有安全感。
在安喻心中,居然覺得自己會相信陸洺軒?
心中又酸又疼,安從謹認真直視安喻,語氣鄭重又堅定,一字一頓堅定道
“小喻,在哥哥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
“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了你!”
這話很是讓人心驚。
要知道,安從謹是個感情極淡的人。
從未和任何人有過感情鏈接。
總是那副冷冰冰、對什麼事都不在意的態度,對彆人冷漠,對自己也冷漠,無心無情權衡一切,
但是也正是這種不在乎一切的態度,造就他那份不論何時都冷靜到可怕的絕對理性,讓每一個棋子都在利益最大化的位置,包括他自己。
然而。
不論是之前不顧一切差點駐留尋找安喻,還是眼下這直接說出口的保證。
無不明晃晃昭示,從前的那個冷靜優秀的指揮官無聲消解。
從神壇走下,落向人間。
不得而知,這樣的自己是好是壞。
但說出這句話,安從謹隻覺得心中一輕,像是徹底認清了自己,自我和解,獲得更加堅定的勇氣。
安喻是最重要的。
他弟弟才是最重要的。
所謂的前途、榮譽、地位,那個不知有什麼意義但為之獻身了一輩子的指揮官身份。
和安喻比起來,都無關緊要。
這沉甸甸的、炙熱真誠的話,砸得小魚呆在原地。
除了阿玖,沒有人對他這麼好過。
還是這樣赤裸裸的宣布自己是第一順位、無人能比的偏愛。
缺愛的小魚呆呆望著安從謹,濕漉漉的寶藍大眼這下徹底泅出水霧。
“你怎麼突然……”安喻呢喃,心中卻像被什麼東西填滿,鼓鼓脹脹的。
說不出話。
但一跳一跳的,高興地要瘋掉。
有些害羞,又有些不好意思,安喻飛快彆過頭,想到什麼,心中更覺愧疚,低低道
“可是……我不好……”
“我……我把你送我的槍弄丟了……”
這事在安喻心中積壓許久,直到此刻,被安從謹打開話茬,這才話趕話帶了出來。
隻見安喻眼帶難過,聲音越來越弱
“我聽他們說,你中的就是星核彈,那天你給的也是星核彈的槍,是不是……是不是因為我丟了那把槍,才害得你……”
“和你沒關係!”安從謹立馬打斷,裝若無事編謊道“不是那把,你的槍落在墜地的那艘指揮艦上,上麵的人找到了,傷我的另有其人。”
安喻驚訝抬頭,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如釋重負。
他怔怔問“……不是我?”
“對,不是你。”安從謹答道果斷又乾脆。
眼底一閃而過極難察覺的微躁,心想不知是誰在安喻麵前多嘴,提那槍的事。
他一早就知道,若是知道自己受傷的真相,以小喻的性子必然無法承受。
同陸洺軒合作,既為了多一個對付論壇裡人的同盟,也是為了不讓事情爆出後,讓安喻知道自責愧疚。
除了自己差點命喪黃泉這事不爽到牙癢。
但的確是一個無可置疑的最優解。
安從謹眼帶笑意,伸手寵溺地揉了下小魚腦袋
“一天天的瞎想什麼呢!”
安喻懵懵懂懂,不好意思低頭。
安從謹則趁勢將這話題巧妙帶過。
眼神示意安泉過來,讓把安喻少了的糖補上。
意外之喜的安喻歡天喜地捧住重新有的口糧,笑眯眯的,成功忘了剛才的事。
對於俘獲人心這件事似乎有天生的天賦。
重新收到糖的第一秒,安喻就剝開一顆,給安從謹喂去。
把某鯊迷得死死的。
笑意都要和太陽肩並肩。
嘴裡甜心裡更甜,安從謹眉眼柔和。
……然後選擇性無視在墨九走來後,緊隨其後也給那人喂了顆糖的行為。
努力催眠,將那個不出聲靜靜陪在安喻身邊的糟心家奴無視。
安從謹享受了番暖到快要化了的美妙相處,最後不忘某件後悔至極的事。
他幽幽拉踩,試圖將遲來的教唆補上
“不過那個陸洺軒,你還是彆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