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獨守空房一晚沒見到安喻不說,還聽說安喻在安從謹那屋睡了一晚。
埃文斯咬牙切齒,切麵包的刀憤然劃出一道道刺耳聲響。
仿佛切得是某個討人厭的指揮官腦袋。
腳步聲響起,某位盤中正主出現,埃文斯睨眼,陰惻惻的聲音不忿響起
“就算是親哥,都這麼大的人也該有點距離感吧?我這麼大的公爵府就非得擠一間房房嗎?”
話落,卻意外之外的,並沒有出現前幾日和自己互嗆的回罵。
埃文斯詫異抬眼。
然後出乎意料的看到一副比自己還滄桑憔悴的臉。
仿佛整夜沒睡,一圈濃黑熊貓眼,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氣,走起來步子都是飄得,靈魂都有些虛無。
砰地一下坐到椅子上。
反應遲鈍地才被埃文斯的話驚醒,安從謹恍惚回神,突然眼神一變,不複從前的爭鋒相對,而像捉住了什麼救命稻草,急聲詢問
“你那個醫療組,沒有給小喻做過心理評估嗎?”
埃文斯懵了“……什麼玩意兒?”
安從謹眉頭緊鎖,還陷在深深的自責中,悔恨長歎“怪我……居然這麼久……一直都沒有發現……”
“不是……你在說什麼?”沒頭沒尾的自問自答讓埃文斯抓心撓肝,蛇瞳豎起追問著。
然後被沉浸在自我悲傷世界中的安從謹再次無視。
“也是……他從小一個人孤零零的被欺負,又那麼缺愛,怎麼可能那麼恰好的出現一條蛇,還成為最好的朋友……”
說著,安從謹猛地抬頭,語氣鄭重朝埃文斯道“幫小喻找些心理醫生,要全星際最好、最權威的,不論什麼代價都給我請來!”
“……你給我先說清楚!安喻他怎麼了?”埃文斯正色拍桌,蛇瞳瞪得豎成條直線。
驢頭不對馬嘴的對話還沒結束。
一道不屬於公爵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響起。
皮鞋叩擊地麵,發出沉悶的擊響,一道溫文爾雅的男聲笑著響起,
“彆緊張,不用招待,我和你們公爵是朋友,他之前都給了我自由出入的權限,我去大廳等著他就好了。”
那聲音響起的一瞬。
倏地,安從謹和埃文斯二人不約而同臉色一變。
隻見一道身影閒庭信步地從大門進來,姿態隨意,活像進了自家的後花園。
模樣俊朗溫潤,笑容漫不經心。
可分明是隨意造訪彆人家的姿態,卻身著一身極其正式的黑紅相間法官服,手中卻握著把小法槌,指尖翻動間轉出頗似威脅的一圈又一圈。
隨時要將那法槌敲到什麼人頭上的架勢。
埃文斯目光警惕,忌憚的低嗓先一步質問“……江臨戈?你來我這兒乾什麼?”
噙著笑意的江臨戈似笑非笑,未做回答,隻是眉峰微挑,漫不經心地掃視全場。
“你看什麼呢!”安從謹倏地站起身,沉怒注視。
江臨戈慢悠悠收回目光,那副笑得輕慢的嗓音調侃“這麼緊張乾什麼?”
說著,目光在安從謹臉上停留,笑意之下遮藏的,是讓人內心不適的審視
“好歹從前我們也是戰友,正巧聽聞你在公爵府,我又因為和公爵又共同的敵人,交情不錯,所以有資格進來探望一下受傷的安指揮官,有什麼問題嗎?”
被探望的安從謹隻想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