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易塵為單純魚科普壞人能有多壞時,廖永華的學生去而複返又匆忙回來。
一張很熟悉的麵孔。
赫然是之前被廖永華大庭廣眾扇巴掌的學生。
女人跑得很急,喘著氣匆匆折來,又遲疑地慢下腳步,目光落在門口的安從謹身上。
或者,更準確來講,是透過安從謹,朝裡麵早已被拆解成一塊塊不成模樣的機甲碎片望去。
她捏緊雙手,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那台機甲……是我主要設計的。”
說著,又似乎覺得這話表達得不準確。
在現場一雙雙或清澈或銳利或敵意的注視下開口,她又緊張抬頭
“我……我的意思是,我比較了解它,老師他雖然……但如果你們還想修的話,需要什麼幫助,可以隨時找我幫忙!”
底下響起提醒的鳴笛,女生身體瞬間一僵。
下一秒,像是聽到無聲的倒計時,慌亂從兜中翻出隨身的紙筆,“我……我把我聯係方式給你們留下吧!如果需要的話……”
“需要!”溫軟嗓音飛快響起。
安喻一把掙開半環著自己保護姿態的哥哥,急忙朝女生湊去。
清澈藍眸泛起一顆顆燦爛的小星星,激動開口
“特彆需要!我正發愁呢,本來想給哥哥修,可發現裡麵有些東西和書上的總不太一樣!我可以問你嗎?”
對上那張稚嫩又漂亮的驚豔臉蛋,匆忙寫星網號的女生愣住
“你……你修呀?”
安喻很認真地點點頭。
望著對方一臉震驚的表情,又不解歪頭問“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就是——”女子一時語塞。
就是這種看起來就是那種金枝玉葉、孱弱嬌養的豪門小少爺,實在很難和機甲這種大家夥聯係到一起。
隨便拿出一個中型機甲,怕是都沒艙門高!
專門來留聯係方式的女子默住。
一旁站著的安從謹等人也頓住。
埃文斯胸都不抱了,倏地站直,眼神不停朝安從謹身上瞪去。
一副你居然壓榨病弱魚工的興師問罪。
安從謹更是一臉懵逼。
從始至終,完全沒往修機甲這個方向想。
隻當是同喜歡一副珠寶、一套衣服那樣,簡單的感興趣。
故而哪怕是自己珍貴的機甲,也不過當做一個哄弟弟開心的玩具。
由著安喻被拆成徹底恢複不回去的一片片殘片也完全不在意,縱著安喻的喜歡。
甚至在廖永華出現,並主動提出可以修複時,第一想法都不是遺憾被弟弟拆了沒法修。
而是想修個屁修!小喻好不容易才拆了的!
……都快成由著熊孩子謔謔的昏君家長了。
卻萬萬沒想到!
安從謹表情震駭“小喻你——”
沒注意自己哥哥的震撼表情。
那邊的安喻已經快快樂樂地和對方加上聯係方式。
沒辦法,縱然覺得這怕是小孩子在鬨過家家。
可對著那張漂亮奪目的臉蛋,還睜著大眼睛水汪汪望著你,溺的人靈魂都要昏掉。
很難有人能在這攻勢下撐住。
……退一步講,就算真是在鬨著玩又怎麼了!
就這張臉,就算是鬨著玩,那也人家小仙子看得上你!
見機甲主人安從謹都沒阻止。
女子便也暈暈乎乎地加上,發去備注薑雯。
來不及多說,晃晃手機示意線上聯係,然後匆忙跑下樓趕回。
不經意回頭,還和熱情揮彆的安喻對上目光。
薑雯“……!”
誰懂啊萌化了啊!!!
被人魚美貌俘獲地徹底。
並且在熱情漂亮的真摯小魚麵前,連最初的緊張忐忑都悄然融化。
她一邊笑笑揮手,一邊腳下飛快,臉上還帶了兩坨殷紅,同安喻告彆。
看得龍玖臉色鐵青。
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冒出這麼大的火氣。
反正看到那臉蛋對彆人盈盈揚笑,就氣到肝疼。
再配上那張疤痕可怖的臉。
屬於但凡那個廖永華站這兒,高低絕對要再嚇昏一回的程度。
同樣臉色冰冷的還有陸洺軒。
死死瞪著那又又又多了一個分去安喻目光的人。
可不給他多看幾秒,一雙大手硬生生摁著他扭開視線。
比起現場一堆氣氛詭異的重生者開會,原住民人士陸易塵顯而易見的懂禮又有眼色。
深知這時候不該給人家添麻煩,主動帶著陸洺軒先行告辭。
哪怕陸洺軒一點也不想告辭。
可因哥控屬性,憋了又憋不敢反抗,最後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地被強行帶走。
礙眼的人離開,安從謹也終於不用時刻警惕,完全地將注意力放到寶貝弟弟身上。
讓他看看他的寶貝弟弟——
“哥哥你讓一讓!堵在門口了!”安喻推推眼前高大擋門的男人,望著裡麵的機甲,藍眸迸出渴望的光。
安從謹挺好,寶貝弟弟嫌他礙眼了……
怕將這尾脆弱魚撞到,安從謹下意識側身讓安喻進去,同時欲言又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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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喻你……”
本想問弟弟是真的要修嗎。
可是看著那一地的狼藉,覺得這個問題似乎沒什麼問出的必要。
——這一看就是好奇寶寶在探索世界嘛!
估計隻是覺得有意思,拆著玩玩,修好什麼的完全不必指望——就廖永華那個老東西都未必能修!不然何至於破防大罵成那樣?
指望那個叫薑雯的機甲師或許還靠譜一點。
如是一想,安從謹便覺得也不必詢問了,就讓小喻快快樂樂拆著玩吧,省得還徒增些壓力,於是話鋒一轉直接改口,
“你彆太累,不許像昨天一樣,玩會兒就去休息知道嗎?”
對於某個“玩”字沒有發表意見,也可能是聽沒聽到。
安喻跟被開了籠的小鳥一樣,歡快奔向屋裡,回到自己未竟的事業裡忙忙碌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