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希望你在死之前，能找到，真正的愛，自己對彆人的愛，彆人對你的愛……”
“絮歸妤……”
“你要想自由，就得變得強大，變得強大，就可以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和事物，但也會遇到更多的麻煩……”
“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我不知道你會在哪一天死亡……
也請你，好好照顧自己，在追逐來臨之前，發給我一個消息，告訴我，你是死是活，是否過得開心，找到了自己在乎的人，以及在乎自己的人……”
絮歸妤鼻頭一酸，淚流滿麵，她從來沒有得到過這種的話，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她可以當一個壞人。
更沒有沒有人說，不希望她當個好人。
她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很難過。
外公說的都是真心話。
人像消失在眼前，絮歸妤一直在哭，眼睛很疼，她好像能感受到什麼，卻又無法表達出來。
那種哭，跟自己受到委屈悄悄在被窩裡抹眼淚不一樣，也跟她想象中的家人的感覺不一樣。
她好像是……被彆人需要的，但這種感覺，又沒有想象中那麼強烈。
顧時方在絮歸妤聊天的時候，被屏蔽罩屏蔽在外麵，壓根看不到她的身影和聲音。
他悄悄給家裡人寫了一些廢話和撒潑打滾的話之後，怕被係統檢測到位置，立馬把景皓澤給的隱芯腕捏碎。
隨後無聊地蹲在角落裡畫圈圈，絮歸妤的身影終於出現，顧時方高興地站起來，還以為她答應了。
沒想到就看到絮歸妤在哭，哭得可委屈了，眼睛、鼻子、嘴巴紅通通的，眼睛特彆腫，臉上都是淚水，額頭上發絲黏在細汗裡。
看上去很是狼狽。
但莫名其妙的，他覺得該死的好看，感覺絮歸妤這時候特彆可愛。
顧時方連忙走上去，從心地給她一個結實的擁抱，邊拍著她肩膀，邊哄道，“沒事的沒事的，我家人也經常不同意我出去玩，我小時候就又哭又鬨的……”
“家裡人其實也不太愛管我啦，隻要我不鬨著出遠門，隨便我折騰，在院子裡哭了一晚上也不搭理我，但是我心大，哭解決不了問題，我就半夜拿著馬糞倒到爺爺床邊的窗戶上……”
“還把他的智能係統都給關了，爺爺也不生氣，他是個不苟言笑的人，誰也看不出來他是高興還是生氣，反正就很平靜地讓人給我綁起來，丟到水裡一天一夜，說我腦子不好，多進點水……”
絮歸妤抽泣著，抓著他胸膛前的衣服，給自己擦眼淚和鼻涕。
“我那時候才八歲，後來我不服氣，明知道他們不在意家人，我也要鬨，就覺得他們怎麼跟個機器人一樣，不生氣呢？”
“也不罵我不打我，淨拿一些無聊的體罰懲罰我……”
“長大了，才發現，他們也生氣啊，所以把我丟到水裡麵玩……”
“後來我才知道，我們家的人已經算有人情味了，沒有把我丟出門都算好的，雖然他們也不管我，都讓我隨意發揮……”
顧時方悄悄低下頭，偷瞄她的側臉，“所以絮歸妤，你有沒有好受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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