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蘭達姆的聲音適時響起,帶了點莫名的悲憫,「還想讓他成為關注對象嗎?」
左鎮潮“……”
你故意的吧?
黃昏時分的暮色如潑翻的勃艮第紅酒浸透街道,左鎮潮裹了裹身上那件尺碼明顯不符的羽絨衣,站在蕭瑟的寒風裡,隻感覺自己吐出的每一口氣都在泛著白霧。
她偏頭看向邊上衣著單薄、連那件白大褂都脫得一乾二淨,隻穿了身中山裝還跟個沒事兒人似的陸回雪。
“師父,這羽絨服是哪兒來的?”
剛剛他見她覺得冷,隨手就變出來了,也不知道藏在了身上哪個地方。
“楚臨春的。”陸回雪說,“他進門的時候脫下,我順手薅來……哎,乖徒兒你脫什麼?穿著穿著,那小子又不怕冷!”
“我薅完人家的麵具,他師父的收藏品,現在連衣服都不放過!”左鎮潮震怒,“我是什麼周扒皮嗎!”
陸回雪不甚在意地擺擺手“得虧為師瞞著他就拿了,要是直接跟他說是給你穿的,他連現在身上那件毛衣都得脫下來給你。比起這個,我們要如何回去?”
左鎮潮沒回答,四處張望了一下,朝西南方略微示意。
陸回雪將墨鏡往下按了按,眯著眼朝那邊瞧,隻看見一個孤零零的地鐵口。
他徒兒真是勤儉持家,大病初愈還要委屈自己坐地鐵。他幽幽歎了口氣,剛想湊過去說點什麼,就見一輛曜黑色的轎車穿過地鐵的欄杆投影,碾碎了滿地霓虹,悄無聲息地駛入街角。
陸回雪不懂這些西洋的什麼豪車,卻也知道這玩意兒看著就貴,坐著一定舒服。
要不搶了送給徒兒?
車尾的流星尾燈在積水潭拖曳出彗星軌跡,飛濺的水珠於帕特農神廟式進氣格柵上撞成碎鑽,歡慶女神雕像垂落的弧度如巴黎歌劇院穹頂的金色吊燈,在車身投落精巧的陰影。
思緒紛呈之間,那輛勞斯萊斯滑過街道,朝著院門的方向駛來——
在他們的麵前停下了。
陸回雪“……咦。”
“哢啪”一聲,戴白手套的司機走下車,躬身為他們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不等陸回雪反應過來眼前這一幕究竟是什麼章程,他身側的少女便頗為熟練地彎腰上車,鞋底踩在了柔軟的羊毛地毯上。
陸回雪稀裡糊塗地跟上,一雙大長腿頗有些局促地縮在少女身邊的座位上。
車載香氛係統正在釋放托斯卡納鳶尾花與古巴雪茄木的氣息,柏林之聲音響漫出肖邦《雨滴》前奏,將窗外黃昏時分的霓虹在深色玻璃上暈染成莫奈的灰色睡蓮。
車裡的一切內設都在彰顯一個字。
貴。
“徒、徒兒……”陸回雪感覺自己說話都有些磕巴,“這不合適吧?”
就是帶著他回個家,是不是有些太破費了?
車上暖氣開得正好,左鎮潮剛剛把羽絨衣脫掉一半,就聽見他來了這麼一句。
儘管她現在餘額不過八位數,依然不妨礙她在此刻小裝一下。
於是左鎮潮當即歪嘴一笑,淡漠而又不失霸道地回道“無妨,都是小錢。”
反正是租的。
喜歡病弱普女,但是神豪玄學大佬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病弱普女,但是神豪玄學大佬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