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前輩,求求您救救我師父!”
江小槐抱著盜玄子的屍體,低著頭跪在卓不群的麵前,兩眼淌淚,語氣嗚咽。
“唉……老賊啊,這世間真是不公啊,你一生行善,劫富濟貧,從不燒殺搶掠,到頭來怎會落得這麼個下場。”卓不群滿眼含淚,伸手撫摸著盜玄子滿是傷痕的臉。
“我也回天乏力,我隻懂煉器,不懂醫術。”卓不群抬頭仰天,想要止住眼淚。
他拿出一個紅色的水晶吊墜,放在盜玄子的胸口上,“這器墜隻能吊住他這最後一絲神識。”
隨後,他又拿出一塊令牌交給江小槐,“我離不開鐵兵城,你帶著這令牌去尋黑山鬼,他或有辦法。”
“多謝前輩。”江小槐帶著哭腔,抹掉眼淚,伸手接過令牌,抱著盜玄子緩緩向門外走去。
看著漸漸隱入黑暗的江小槐的背影,卓不群轉頭抹了一把眼淚,仰天喝道“世間不公,老賊,一路走好!”
……
“黑山鬼前輩,是否有方法能夠挽救我師傅?!”江小槐抱著盜玄子跪在黑山鬼的麵前,雙眼通紅,?吸道。
黑山鬼麵色沉重的看著盜玄子,一陣無奈搖頭,默默轉過身去,看著天邊一陣沉思。
“老賊啊,我黑山鬼這一生,可以說是你給的。我待你如恩師,勝過老友。沒想到這些時日不見,卻傳來這般噩耗。唉……”
“十惡不赦的人逍遙法外,心懷大善的人卻是枯骨一堆。”
“這世間真是不公平啊,這蒼天真是有眼無珠啊!”
黑山鬼默默轉身,麵色凝重道“如今能夠救你師父的,整個雲天洲內或許隻有一人。”
江小槐頓時雙眼放光,心中的希望再次被點燃。
黑山鬼慢慢來到江小槐的身前,伸出手遞給江小槐一個錦囊,“這是我些年來攢下的家底,你帶著這些東西,此地東去三百裡,有一座無望峰,去峰頂尋一位名叫天荀的仙人醫師,他或許有辦法。”
“我暫時無法脫身,山寨需要我。”
江小槐磕頭言謝,“多謝之輩幫助之恩,這般恩情,小槐沒齒難忘。”
“唉,我能力有限,能幫你的也就這麼多。接下來如何,自當看你二人的造化了。”黑山鬼無奈搖頭歎氣。
望著江小槐漸行漸遠的背影,黑山鬼長歎著氣,麵色憔悴,身影似乎佝僂了幾分。
“我們這一輩人,注定隻會成為他人的踏腳石。”
……
無望峰下,
“天荀醫師,求求您,我求求您救救我師傅!”江小槐一下又一下的磕頭,整個額頭血紅一片,麵前放著,黑山鬼所給的錦囊。
可是不論江小槐如何呼喊,乞求,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無望峰巔,一座木屋內,一位小書童進門報信“先生,他已經足足磕頭一個時辰,您真的不願意救救他師傅嗎?”
一名滿頭白發的白袍老者,正端坐在木蒲之上,徐徐睜眼,對著書童喝斥道
“救?我為什麼要救?”
“若是人人都來我這尋醫問藥,那老夫豈不成了鄉野醫師匹夫一流?”
被這麼一嗬斥,書童頓時閉嘴,沒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經漸漸暗沉下來,雷雲積聚鼓動,豆大的雨點灑落下來,隨後越來越密集,化作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嘩嘩嘩!
大雨淅淅瀝瀝的衝刷在江小槐的身上,他已經全身濕透,但仍舊抱著盜玄子跪在無望峰旁。
雨水浸濕了他的頭發,從他的臉頰不斷滾落。
時不時的電光閃爍,映射出他的麵龐煞白又憔悴,雙唇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