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你明天就去縣裡，告訴姑姥姥，這些都不是好人，也根本就不配有這個養殖場，讓縣裡領導趕緊把養殖場收回去。”
“用壞了的東西，讓他們賠。”
“不論用壞了什麼，全都得賠出來。”
萬天賜臉都黑了，這闖禍的傻b娘們，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啊！還嫌自己處境不夠艱難嗎？
萬天賜黑著臉，推開沈秀華，“大庭廣眾之下，當著這麼多人，你這是乾什麼呢？”
“我還有正經事，你有什麼事兒，回家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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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萬天賜從萬天明手裡接過自行車，招呼另外那個營業員一起，推著自行車，把東西給吳永忠送了過去。
萬天賜知道吳永忠跟許文良關係好，特意說了好幾遍，這是許文良主任給大家準備的驚喜，文良主任知道大家都辛苦了，隻要大家好好乾活，把養殖中心保質保量地建起來，驚喜天天都有。
吳永忠笑嗬嗬地招呼人過來，把自行車上的貨物都卸下來，兩口子一起給大家分發。
一邊分發，吳永忠還不忘打趣萬天賜，“喲，這些東西，是許主任讓你送過來的呀？你要是不說，我還以為是你自己掏腰包呢！”
旁邊坐著的人也跟著起哄，“就是啊，天賜，你這麼有本事，我們都給你家乾活，你還不該自己掏點腰包啊，還能讓許主任從公社裡出錢啊？”
萬天賜是真糊塗，隻能賠笑說“各位說笑了，我就是個小小的副主任，哪請得起這麼多好東西？”
剛才跑腿兒小夥子就在旁邊，這時候也湊過來，道“那有什麼請不起的？許文良是主任，你是副主任，這不是也沒差多少嘛？”
“再說了，這養殖中心可是你萬天賜的，你副主任家乾活，讓人家主任請客，不合適吧？”
萬天賜是越聽越糊塗，趕緊解釋，“誒喲喂，可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就是個供銷社副主任，跟人家許主任可不一樣，許主任是咱們團結公社的主任，管著全公社六個大隊呢。”
“我就是在供銷社裡管那幾個營業員，哪裡能跟人家比？”
“再說了，這養殖中心是咱們團結公社的，啥時候成我萬天賜的了？”
“你可真會開玩笑。”
這時，吳永忠也回頭看過來了，“天賜啊，還真不是我們想開玩笑，這話可是你媳婦說的。”
“這裡這麼多人呢，在場的各位可都是聽見了的，你媳婦說，縣裡能把這個養殖場批給咱們團結公社，不是因為咱們主任許文良有本事，也不是因為你兄弟萬天明有技術，全靠你萬天賜有親戚。”
“咱們團結公社能建這麼大的養殖中心，能養上大鵝，全靠你姑姥姥的麵子。”
“天賜，真的是這樣嗎？”
萬天賜直接就石化了，當場石化、瞬間懵逼、目瞪口呆、呆若木雞，恨不得直接把沈秀華那張臭嘴徹底撕爛，再狠狠踩進泥裡。
看萬天賜不動了，旁邊有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還故意拽了拽萬天賜，“對呀，天賜，你怕是還不知道吧，你媳婦剛才可凶了，嚇唬我們，說你萬天賜才是這個養殖中心的主人，要是得罪了你們，我們彆說在這裡乾活了，這個養殖場都能直接被縣裡撤回去的。”
“天賜，咱們倆可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有交情，看在小時候光著屁股一起玩兒的份上，你可千萬不能砸了哥這個活兒啊，哥還想著明天再來給娃領糖吃呢。”
村裡啥樣壞小子沒有，看萬天賜這模樣，就知道事兒不是沈秀華說的那樣，當下為了效果，居然還往手指頭上吐點唾沫，抹在眼皮上，哭喪著臉，哼哼唧唧地，拽著萬天賜的衣角連搖帶扭，惹得在場的所有人哄堂大笑。
萬天賜狠狠看向沈秀華，眼睛都要噴出火來，“秀華，你不好好在家照顧奶奶，在外麵胡說八道什麼？”
萬天賜一凶，沈秀華更委屈了，哇得就哭了出來，“天賜，你怎麼又凶我，我哪裡有胡說了？”
“都是你告訴我的，這個養殖場，是看姑姥姥的麵子，人家才批給團結公社的，也是看姑姥姥麵子，才讓你弟弟天明當技術負責人，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有什麼不能說的？”
“我也沒說姑姥姥把媽從大店公社撈出來的事兒啊，我知道，參與假鈔案是大事兒，雖然是姑姥姥把媽救出來的，可不能往外聲張，隻能說是上麵調查清楚了，說媽是清白的。”
“可養殖場是對全公社有好處的，又不丟人，我說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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