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陽節度使史泛,最終沒有逃脫宿命輪回。
傳了四代的範陽節度使,今日隨著史泛的死亡,而淹沒在曆史長河之中。
賈玓坐在節帥府虎皮椅上,就感覺史家猶如一個土匪還真彆說,史家祖上就是一個土匪。
當年高祖皇帝驅逐韃子,恢複中原的時候,曾經遭遇一次危機,在生死關頭,被當年盤踞在太行山的馬匪史浩所救。
史浩後來跟著高祖皇帝,一路南征北戰,定鼎大寧江山之後,被冊封子爵,擔任戍衛兵統領,戍衛兵後來改為禁軍。
而史浩,也在韃子不甘心被趕出中原,一次又一次的組織兵馬南下的過程中,被任命為範陽節度使。
說起來,史家乃是開國功臣之家。
論起尊貴程度,遠比靖難功臣之家的賈家,還要尊貴。
“一個王朝,尚且還有興衰更替。”
賈玓皺眉看著被帶上來的史家家眷,內心感慨“一個家族的傳承,一旦失去了忠義,滋生了野心,最終下場也就是這樣。”
史家人煙極其興旺。
單單史浩就有十九子,二十一女。
年齡最大的三十多歲,年齡最小的還在繈褓之中。
烏泱泱一片。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史家被一鍋端了,整個議事大廳,竟然無法容納。
外麵還跪了一大群。
現在賈玓接管範陽城,接手節帥府,史家的人必須要全部抓捕帶走,關押牢獄。
看著其中幾個年輕漂亮的史家媳婦,還有姑娘,竟然暗中給他拋媚眼,賈玓頓時心中冷笑“就算是本王當真色膽包天,作為讓你們史家覆滅的人,能夠放心留下你們在身邊?”
揮了揮手,賈玓讓親兵押解這些史家人去牢獄,絲毫不管他們的哀嚎哭喪。至於他們的生死,賈玓不會做主,而是上報朝廷。
“現在,審問史家的人,還有那些親戚。”
史家在這近百年時間裡,通過聯姻等方式,擁有無數的親疏勢力僅僅是史泛女婿,就有十三人,在軍中擔任官職。
這些,都是不穩定因素。
甚至,史泛在神京城中都有親家,而且還是六部之官。
“王爺。”
等著這些人被處理之後,一個親兵進來稟報“河東節度使安秀求見。”
“讓他進來。”
安秀已經是階下囚。
賈玓為了太原城安穩,將安秀帶在了身邊。
現在,安秀沒有了什麼用處。
叛臣就是叛臣,賈玓不相信他,乾元帝也不會相信他。
隻是賈玓好奇,安秀求見,是為了什麼。
“罪臣拜見王爺。”
安秀進來,就是跪地行禮。
“你求見本王,所為何事?”
賈玓漫不經心,麵色淡然“在本王這裡,本王是不能減輕你的罪孽,你要被移交刑部。”
“罪臣彆無所求。”
安秀依舊跪在地上,整個人幾乎趴在了地上。
當範陽城被攻破,史泛被手下兵將殺死之後,安秀徹底明悟,這天下無人能擋定安王。
甚至
那摧枯拉朽之勢,讓他有一種錯覺。
他們並不是兵強馬壯的叛臣,不是改朝換代的人,而是王朝末期,已經自我腐朽到了極致的舊勢力“罪臣這一生彆無所求,隻有一人讓罪臣牽掛。”
“哦?”
賈玓嗤笑一聲,並沒有搭話。
安秀繼續說“罪臣有一寵妾,名為陳圓圓罪臣見王爺身邊沒有伺候之人,所以想”
“不。”
賈玓立即知道了安秀想要用美人計,讓他保住安家一絲血脈陳圓圓的確是曆史中的美人,但是賈玓更清楚,紅樓第一美人是自己的王妃。
賈玓沒有拾人牙慧的癖好“你不想,既然沒事,來人帶他下去,安排一個乾淨的牢房。”
隨後,賈玓親兵走了進來。
安秀依舊趴著不動,賈玓看不到他的神情變化。但是安秀似乎很安靜“罪臣還有一事稟報。”
賈玓微微頷首,兩個親兵站在安秀身邊。
安秀依舊是趴在地上“關於定安王妃身世之事。”
賈玓這才動容,雙眼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