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約而同地抬頭望了一眼,然後十分默契地將對壘戰場壓縮在十米之下。
他們都很清楚,一旦夾鈦玻璃受到波及,碎裂損毀,那大家都得玩完。
畢竟這裡是深海萬米之下,要考慮實際情況。
儘管擬態者和古武者都有自己的辦法,無懼水壓並且能夠正常呼吸,可那隻是暫時性的,到目前為止,絕對沒有人可以不依靠交通工具,憑借自身的能力一口氣從海底返回陸地。
即便是經驗豐富、熟悉環境的探海員也絕不可能做到,要不然,也不會在城市廢墟裡麵建造微型補給站,供他們補給和休息。
短暫地停手之後,兩人繼續纏鬥在了一起。
在盟主那強大的意誌力下,殺戮石刻所激發的滔天怨念可以說完全失去了作用,王嶄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其收回。
對此,他早有預料,像盟主這種做大事的梟雄,心何等堅定,不受影響也屬正常。
與其白白浪費心神,還不如轉化為神識,覆蓋在這一方天地內,捕捉對方的進攻方式,來更準確地預判下一步動作。
隨著戰鬥不斷激化,王嶄感受到壓力倍增,四階擬態者的攻擊之勢實在是太過恐怖。
不僅力量、速度、敏捷等各項係數已經達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就連反應和動作也超乎想象,根本不能用常規意義上的“人類”去定義。
在彈性秘銀的加持下,盟主如同一尊沒有情感的戰爭機器,進攻節奏仿佛永遠都不會減弱,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不過,很快王嶄便發現,對方與天央國際,還是有些不同的。
沈萬豪和沈瑤父女倆,走的是純正雙開模式,古武和擬態兩開花,兩套係統同時修習,同時精進。
但盟主卻是二八開,以擬態為主,技法為輔,從各大門派中檢索出最適合自己的招數,。
從他的技法中,可以拆解出許多門派的傳承,有梁山七雄的下腰硬推,有乾坤宮的梗挪步,有混戰門的握郎棍法,其涵蓋之廣泛,讓人忍不住咂舌。
大戰愈演愈烈,湛藍銀槍宛若深海蛟龍。時而上挑,時而下壓;時而劈砍,時而穿刺;時而被盟主緊握旋轉,時而又懸空自動舞弄。若即若離,好不玄妙。
“噗嗤”一聲,王嶄的左肋被生生挑斷,鮮血帶著一點兒碎肉飛濺出去,染紅了大地。
“哈哈哈,縱使你天縱奇才,可實力的差距擺在這兒,強行出頭又有什麼意義呢?”盟主還在出言挑釁,試圖擾亂他的節奏。
王嶄一陣吃痛,橫移出去,縱身一躍,跳到了最近的一個彈銀方盒之上。
他摘下左手的護袖,露出了由枯木藤源所幻化的手臂。
在烈陽的照耀下,棕色手臂上的木紋泛著玄異的光芒,好似附了一層堅硬的鎧甲。
陣陣華光閃過,枯木藤源被綠色熒火包圍,霎時間,生命之能從其中湧現,包裹住王嶄的左肋,傷勢得以緩解。
這手臂不愧為生命古槐所化,儘管隻有半棵,而且已經乾涸枯萎,卻還是能有如此旺盛的生命之能。
盟主見狀,眼神中多了一絲驚訝,隨即便被狠戾所代替“你的法寶……還真是層出不窮。”
此刻,他要誅殺王嶄的決心達到了頂峰,此子竟然獲得了傳說中的生命古槐!
顯然,段傲對他隱瞞了部分隱情,並沒有將王嶄斷臂是如何重生的事說出來。
這其中的原因不得而知,盟主也不願細究。
隻是,王嶄成長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得超出了他的預料,如同溫水煮青蛙,等到反應過來,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