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嶄喘著粗氣退到桌邊，倚靠牆壁才勉強站穩。
直到現在，他都不敢也不願相信這件事是真的，可鐵證就擺在眼前，任他如何否定，都無法掩蓋事實。
周勳拿到能夠暫時提升實力的狂戰士沸血，怎麼可能交給敵對陣營？難道他有什麼特殊癖好？敵人鞭子越硬，他越舒服？
這根本不合邏輯。
用腳後跟也能想明白，聶陽一定是與周勳達成了某種交易，對方才把沸血交給他。
而這樣做的目的也很簡單，那就是讓古武者陣營之間產生隔閡。
不求彆的，隻要聶陽在最終戰之時不出手，周勳他們的計謀就算得逞了。
王嶄細思極恐，腦海中的推測並未止步，還在繼續擴散延伸。
他覺得，這件事絕對與天央國際有關，沈家並非如師父說的那樣“乾淨”。
這一點，從造神計劃上就能看出些端倪。
聶陽的性格他很了解，絕對不是那種會被蠅頭小利衝昏頭腦的人，如果沒有正道人士在其中牽線搭橋，周勳等人根本找不到機會與聶陽合作。
以目前局勢來看，這充當“媒人”的正道人士，非天央國際莫屬。
不過，沈萬豪是葛元春的舊識，老一輩很講情誼，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做出背叛己方的事情。
難道說，是天央國際下邊的人出了問題？
突然，王嶄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個人影，那就是——
沈瑤。
此女天生雙魂同體，擁有兩個人格，其中，妹妹靈動可愛，深受族中長輩喜愛；可姐姐人格則高冷沉穩，讓人難以靠近。
自從深海基地對外開放以來，她就非常低調，幾乎很少拋頭露麵，也不願參加業界活動，雖然身世顯赫，但卻完全不像其他富二代那樣活躍。
王嶄曾經不止一次委托陳鬆去調查此人，但卻什麼都查不到，說明她提前找了公關抹去了一切活動痕跡，像是在刻意隱瞞什麼。
其中還有個不可忽視的關鍵點是，沈瑤曾是十二名梟之一，憑借序列擬態【裁決者】製霸天合區，就連權鶴楠都要敬她三分。
儘管後期因為種種原因，沈瑤退出了擬態聯盟，可王嶄總感覺她是那種悶聲乾大事的人，並非想象中那樣簡單。
想到這裡，王嶄立即詢問道“師父，次品光錐失竊你調查沈瑤了嗎？”
“沈瑤？”葛元春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笑歎道“她一個小姑娘，偷那東西有何用？你想多了，如果是她拿的，老沈早就和我通氣兒了。”
說此話時，葛元春的語氣就像在談論一個親戚家的小孩子，完全沒把沈瑤當成大人看待。
王嶄頓時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感，同時也更加篤定自己的推測。
“主觀”是推理過程中的大忌。
一旦摻雜個人情感，所有推測便都會變得沒有可信度。
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隻能怪葛元春和沈萬豪太熟了，換個角度講，如果有人說次頻光錐是柴浩偷的，那王嶄會相信嗎？答案肯定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