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嗒——
嗒——
“唉,你能不能彆在搞你那個破木魚了?吵得要死,本來上班就煩,聽到你那超度的聲音就感覺要走了一樣。”
一位外貌漂亮,但是脾氣暴躁的女同事衝著方墨發牢騷,忍著打掉他手上不停發出噪音的解壓玩具的衝動。
方墨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女同事,那眼神,比四月的湖水還要平靜。
女同事察覺到方墨直勾勾的眼神,不耐煩地抬頭反瞪回去!
“怎麼?說你不樂意是嗎?本來就是你吵好嗎!”
方墨沒有回應,隻是盯著漂亮同事的小臉蛋看著……
女同事的眉頭皺了起來,右手摸上了放在桌子上的水杯,晃了晃,沒水,潑不了,眉頭皺得更深了。
“唉~”
方墨深深歎了口氣,直接起身離開,走出了門。
女同事呆愣地看著方墨的背影,其他同事也不解地看過來。
“怎麼回事?你把他罵走了?”
“沒啊,我沒罵他,就說了他兩句,讓他彆擺弄那個木魚,太吵了,不至於吧……”
女同事想了想掏出手機,把事情告訴了經理。
“反正跟我無關。”
……
……
方墨走出破舊的寫字樓,漫步在嘈雜的街道上,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顯得極為普通。
“唉,這糟糕的日子,過不下去了。”
從商店中買了一瓶可樂,灌了兩口,發現口味不對?
一看瓶身,無糖?
奇怪,明明自己買得是有糖的啊?
唉,算了。
將無糖可樂遞給一個環保大爺,不等大爺從懵逼中反應過來,方墨直接快步離開。
“啊,來個自己介紹吧,我姓方,名單字墨,很普通的名字,寓意著在有規矩的社會中,書寫自己的人生。
當然,這是我家老頭告訴我的,至於這話是不是他自己想的,嗯……憑借他三年級的學識,我暫且是信了。
今年十一月,養父老頭因病離世,這讓我徹底斷絕了社會中最後一絲念想,沒有親戚,沒有朋友,自己獨自生活。
至於那對把自己生下來就消失的男女,我從沒想過他們是人,嗬嗬。”
方墨坐在公園的椅子上,拿出手機,自言自語的錄音。
“對不起的是江醫生,還欠你三萬沒還,是我食言了。
煞筆的也是江醫生,答應我手術肯定成功,結果失敗了,搞得我連老頭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當然,我不怪你,你是想給我一個希望,我明白,但三萬我是還不了了,你等我下輩子投胎到富婆家再還你吧。”
停頓一下,想了想,還要留言給誰,結果想了半天,發現沒人了……
“警察同誌,不用查了,我是自殺,彆冤枉到哪個愛看熱鬨的好心人身上了,我雖然窮,但是有誌氣,不至於陷害彆人。”
放下手機,方墨又歎了口氣,突然想到了老頭說等他死後給他燒個媳婦兒,讓他下去了彆也當個光棍。
看了眼手機餘額,五千多。
算了,先給老頭燒個紙人再走吧……要買個好一點的。
手機導航紮紙店,在十公裡以外才有一家,而且顯示還是關業狀態。
“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