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牆，外城戒備所。
錢何苦澀地看了一眼守衛戒備所的魔法使，搖搖頭走回家。
從聖天使到來的那一刻，錢何就知道他這條路走錯了。
那個方墨絕對不是他能招惹的存在。
後來聖天使帶方墨回神聖法庭的消息傳來，餘震宇叫他一起去圍攻秦家，他也拒絕了。
錢何後悔了，能牽扯到聖天使這種存在的事情，又豈是他這種角色能入局的。
什麼秦家祖地，他也不在乎了，希望自己彆突然暴斃就好。
回到家，錢何默默地煮了一碗粥，坐在門口的小板凳，望著大街上的行人，吆喝聲，一口一口地喝起來。
“就這樣，也不錯吧。”
他老了，沒有年輕時的那股拚勁，哪怕能破境到三品又如何，無非就是多活幾十年罷了。
爭吵的路人，看戲的旁觀者，頭大的執法官，和街道另一頭嬉戲的孩子。
錢何嘴角掛起了微笑，多久了？他多久沒有感受到生活的溫度了……
此刻他的境界枷鎖也伴隨他的心境逐漸化開。
視線中，一個高個子大漢出現，擋在了錢何的麵前。
“你是……穆一手下的老五？”
老五看著精神萎靡，從頭到腳，破爛的衣服露出的皮膚上有著淺淺的彈痕。
特彆是老五的臉上，七八個彈痕，看起來十分猙獰！
“全死了。”
錢何一愣。
“什麼？”
“所有人全死了，包括秦家！”
錢何陷入震驚之中，不可置信地微張嘴巴。
秦家也沒了？那個方墨留下的後手連自己人都殺？
回到房間，緊閉房門。
錢何布下一座小型的幻陣，才看向老五，麵色深沉。
老五應該是有些口乾舌燥，端起一碗粥猛喝了幾口，才娓娓道來。
“我被方墨打碎身體禁錮在茶店，他的手段很特殊，雖然是實體傷害，但對靈魂層麵有極大的痛苦效果。
而且，這種效果還會隨著時間疊加！我自我治愈的過程痛暈了十幾次，直到昨天夜裡才治愈好。
等我趕到秦家的時候，所有人都死了，秦家裡裡外外都是屍體，從傷勢來看，他們都是被一劍封喉的！
並且，所有屍體傷口處都彌漫著濃鬱的木元素！”
錢何手指敲擊著木桌，思索前後的因果。
方墨不應該是金係魔法師嗎？
木元素……
突然，他眼中閃過神異之色，想起了百年前皇室大亂的變局。
“百年前，是不是有一位臨陣背叛人族的木元素魔法師來著？”
老五身為皇室武士的幸存者，對當年的事更是了解。
“你說那位九品木劍神？他不是當時就被皇室和魔法師合力就地格殺了嗎？而且他叛變的原因好像是因為殺入太深，接觸到了蒼天古樹，才出了問題。”
“沒錯，所以這位九品木劍神叛變是情有可原，那想必當時的皇室不會對其族人趕儘殺絕不是嗎？”
老五瞳孔微縮，身子向前，壓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