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視角◢
01
“聽說了嗎，少爺又送了好多東西給那位薇薇小姐！”
“這個我知道，少爺對她也太好了，和親妹妹似的！”
“還有那個艾小姐，總是用各種各樣的借口來找少爺，少爺連眼神都不給她一個哎。”
“是啊是啊，每次艾小姐被拒絕的臉色，嘖嘖。”
“薇薇到底有什麼本事，居然能討得那冷臉少爺喜歡，聽說是少爺撿來的……”
灑掃的傭人聚在角落聊八卦。
我走過去，咳了一聲。
她們身體都震了一下，轉過臉來，麵露尷尬，和我打招呼“吳媽……”
“不要亂嚼舌根。”我板著臉。
“是，是。”傭人們忙不迭答應。
我點了點頭，走了幾步，想起什麼，補充道
“少爺的確很喜歡薇薇小姐。薇薇小姐如何，不是你們能討論的。想保住你們的工作，就管好你們的嘴巴。”
傭人們噤若寒蟬。
02
我是肖家的傭人，算是看著肖晏少爺長大的。
肖晏少爺的母親資薔是一位漂亮的混血美人，早年被老爺的花言巧語騙到手。
是的，騙到手。
我畢竟在肖家工作多年，肖林先生是什麼樣，我或多或少也了解一些——花心大蘿卜一根。
資薔夫人生下了肖晏少爺，肖林先生的花心愈發擺在桌案上。
平均每周換一位小妖精明目張膽地在肖宅進進出出，我不止一次在心裡驚歎夫人的涵養真好，一臉的平靜無波。
後來，或許是夫人也覺得沒眼看，直接帶著肖晏少爺搬進了偏遠園中的獨立閣樓。
再後來，夫人親自栽種的黑色薔薇開花了，夫人的身體卻漸漸凋零。
十二歲，肖晏少爺失去了母親。
我覺得肖晏少爺可憐，有心與他親近。
卻發現，肖晏少爺脾氣愈發捉摸不定，也不喜旁人對他的關心。
我便退回了原處，繼續中規中矩的，當一個普通的老傭人。
直到薇薇小姐出現。
03
“薇薇小姐今天想吃什麼？”
“我想吃糖醋排骨、宮保雞丁，還有吳媽最拿手的酸辣魚頭！”
“好，給薇薇小姐做，你喜歡吃，吳媽就開心。”
我替薇薇小姐梳著頭發，看著鏡子裡的她。
真是一張漂亮的麵孔，性子也好。
隻是可惜了，好好的女娃，眼睛卻瞎了。
梳起她後腦勺的頭發，原本被頭發遮擋的脖頸露了出來。
一道小拇指蓋兒的紅痕顯在脖頸上。
我微微愣住。
“薇薇小姐，你脖——”
我的話終究未能說完。
肖晏少爺來了。
他接過了我手中的梳子。
用眼神警告我。
我猶豫片刻，閉嘴了。
有肖晏少爺在的地方，薇薇小姐身邊便用不著我。
我退出了房間。
路上，我想到一次清晨偶然撞見的情景——肖晏少爺從薇薇小姐的房間裡走出來。
那時，我心有疑慮，悄悄問過薇薇小姐。
薇薇小姐說，肖晏少爺嚴重失眠，一定要握著她的手才能睡著，非得在她房間打地鋪。
那道小拇指蓋兒的紅痕在我眼前晃啊晃……
不會吧？！
04
肖林先生找薇薇小姐單聊。
直覺，肯定是棒打鴛鴦。
但薇薇小姐回來，跟個沒事人似的，表情不見傷心，還想把外出的衣裙換回家居服。
或許是羞怯，薇薇小姐換衣服向來是她自己動手，讓我在房間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