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樹下的石桌邊上,一左一右坐著舒瑜和月盈。
舒瑜支著下巴,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安靜地注視著對麵滔滔不絕說話的女孩。
“小姐,我跟你說,你都不知道那群人有多瘋狂!”
月盈臉上閃過一絲無奈,隨後麵色漲紅地吐槽道“我說完今日的限購數量後,她們一個個的像是不缺錢似地全都往櫃台扔銀子!”
“還有些銀子砸到了我頭上!”
月盈說到這,突然換上一副委屈巴巴的神色“小姐,原來被人拿錢砸是這般滋味,疼著呢……”
舒瑜聞言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月盈月盈,盈,看來你很招銀子喜愛呀!”
她說著纖細的肩膀微微顫動,兩頰也染上了一層薄紅。
月盈有些看呆了。
回過神後連忙嗔怪了一聲自家小姐“小姐,你彆取笑我啦!”
“好好好不笑你了。”舒瑜突然俯身湊近了些,撥開月盈的劉海,果真見到了一個淡紅的印子。
“還疼不疼?”
“不疼了,小姐。”月盈放輕了呼吸,輕聲開口。
舒瑜想了想,“這個算工傷,這個月你工資翻倍吧!”
“小姐!”月盈驚呼“您原來給我的已經很多了!”
舒瑜正了正神色,佯裝生氣地看了她一眼“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月盈無奈又委屈地看了一眼自家小姐“……”
“好啦,還有什麼好玩的事兒嗎?都說給我聽聽。”她這一天天的待在王府,說實在的信息閉塞的很。
月盈一聽頓時想到什麼,便把街上那隻乞丐小子拎出來和自家小姐吐槽了一番。
“那少年十七八歲的模樣,被商鋪小廝從屋內扔出來,差點砸到我呢!”
“小姐,您是沒看到,那小子從地上起來的時候站都站不穩了,還專門轉過身和我文鄒鄒地表示了歉意。”
舒瑜聽到這眉梢微微挑了挑,她示意月盈繼續說。
月盈點了點頭,她稍稍思考一瞬,開口道“我感覺他這人很奇怪,談吐不像是尋常乞兒所有,但渾身上下確實是臟汙到不行,連臉都看不清。”
舒瑜搭在桌上的指尖輕輕敲了敲,“確實有趣。”
外麵的世界大著呢,世界之大,什麼樣經曆的人沒有?隻可惜她如今被限製在這小院中,連出個門都要擔驚受怕……淦!狗王爺!
舒瑜咬了咬牙,暗自發誓,隻要她被關在幽居閣一天,她就和君離衍勢不兩立一天!
什麼美食珍饈珠寶首飾都不管用!
舒瑜今天早上就發現了,經過昨日中午那一遭後,她的待遇沒有自己預想中的一落千丈,反而沒有變。
也就是說,璃王終歸是把她的待遇提了上來。
但這又如何?她少了這些東西又不是不能活下去!她缺的是什麼?她和月盈如今已經能夠自己養活自己,她們缺的是自由,真正的自由。
而不是像昨日那般,逛個街都要思前想後,戰戰兢兢。
……
一天的時光在二人時不時的談笑聲中悄然過去。
月上枝頭,夜色漸沉。
舒瑜和月盈洗漱完後便分彆進了屋。兩人歇下後,院內徹底陷入平靜,隻有樹葉相互摩擦的沙沙聲和秋蟬的叫聲在屋外響起。
過了好一會兒,幽居閣後院的牆洞處突然傳來一陣雜草被攪動的細小聲響。
若是舒瑜在此,一定會瞪大了眸子,雙目放光地指著眼前的小家夥“呀!是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