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六街，舒月閣門前。
被一圈人簇擁著的空地處站著三個人。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麵黃肌瘦，粗布麻衣打著兩三個補丁；兩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老婦，皆是作一副愁苦相。
三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臉頰上都生了一片又一片的紅疹子。
此時正抹著淚和周圍人訴苦。
“你們是不知道啊！那舒月閣的麵脂有毒！我才用了一晚上，第二天我的臉就變成了這模樣！”
其中一位老婦說著突然拉過一旁的少女，指著她的臉痛心道“我這把年紀可以不在乎，但你們看看我阿囡！”
“她才十六歲啊！還沒嫁人成家，如今這臉毀了，她以後可怎麼辦啊！”
少女垂下頭低聲抽泣，看起來好不可憐。
圍觀群眾的反應沒有讓老婦失望。
有人嘶了一聲，“這姑娘臉上的疹子這麼嚴重，不知道還能不能好？”
“這不廢話，當然能治好啊！不就是疹子嘛，你沒長過？”
“……”那人張了張嘴，“我還真沒長過！”
“……”
“哎呀瞧你們說的，這是長沒長過，治不治得好的問題嗎？現在關鍵是，舒月閣的雪花祛斑霜用了會長疹子！”
此話一出，眾人仿佛水開了般如夢初醒，仿佛才想起來自己為什麼聚在這兒。
“哎壞了！你們說用了一晚上就起了紅疹？”
那老婦點點頭，“是！千真萬確！”
“那不應該啊，為啥我都用了十天了臉上還沒有起疹子，反而這皮膚是越來越好了！“
老婦三人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瘦弱少女的頭更低了，先前說話的人梗著脖子，“反正我們用了一晚上就成這樣了，舒月閣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那麼多人用都沒有問題，怎麼偏偏就你們這樣？”
“你沒有問題不代表彆人沒有問題，依我看啊，這舒月閣的雪花祛斑霜不一定適合每個人！”
“老妹，我看你這說法最穩妥！”
“啊？”
一個年輕婦人聽見這話後麵露猶豫，她看了看手中的小罐子，“我才買了，如今搞這一出，那我還要不要用啊？”
“大妹子，大娘我勸你一句還是先彆用了，萬一和她們一樣臉上起紅疹子，這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那年輕婦人眉頭瞬間皺得老高，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麼，顯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嗤，這有什麼，這麼多人就她們三個用出了問題，說明那個什麼……”
人群中一位杏色衣裙女子搖了搖頭，“換個說法就是，說不定100個人用才有一個起疹子，這麼小的可能性，你怕啥咧？”
“難不成你覺得你很倒黴？”她看向那年輕婦人。
“啊呸！”
那婦人連忙擺手，“我運氣好著呢！這位嫂子你可彆亂說啊！”
“那不就得了。”
杏色女子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繼續道“何況雪花祛斑霜的效果你們也看到了，那麼神奇的美容功效，區區紅疹，你們還怕了它了？”
“話說得倒是好聽，起紅疹的又不是你，站著說話不腰疼！”
老婦叉著腰朝她哼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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