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他們的膽子有多大，敢不敢明目張膽的搶！”
黃科剛要咧嘴樂，醫務室的門‘咣當’被踹開。
新來的西醫，剛上任的馬主任，帶著兩個穿中山裝的乾部闖進來，手裡攥著半截艾條。
“曹衛呢！讓他出來見我！”
外邊的嚷嚷聲，裡邊聽的一清二楚，曹衛帶著大家走出門。
馬主任一看到曹衛，就開始大聲嚷嚷。
“曹主任，群眾舉報你們用巫術治病！”
他身後戴眼鏡的乾部推推鏡片，“我們是區衛生局糾察組的，曹衛同誌，請配合調查。”
曹衛慢悠悠點上根大前門，煙氣裡瞥見馬忠賢那小人得誌的模樣。
曹衛不屑一笑，“馬主任上個月給楊廠長開安眠藥，都能拿成瀉藥你也好意思帶人來查我？”
“你血口噴人！”馬忠賢腦門青筋直跳。
“要查便查。”
曹衛讓開身位，露出自己身後的病患，就這麼一會，很多人都圍了過來。
糾察組剛想上前，就被大家攔住。
“你們這是乾什麼！？”
“乾什麼？你們這些不要臉的也敢查曹大夫，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嘛！”
“就是，看我們這些工人好欺負，想查曹大夫，先過我們這關！”
糾察組的臉上掛不住，“民不與官鬥，你們好生想清楚，不要給壞人做了保護傘！”
“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我們眼睛看得見，不要你來教我們！”
“就是，曹大夫看病都不要錢，開藥都是拿本錢，藥到病除。
你跟我們說他搞封建？這明明是活菩薩！
糾察組的同誌，請記住，這是工人階級的廠，不是你們官僚主義的辦公室！”
說罷，他手指向窗外排隊領膏藥的工人。
“張師傅的矽肺病，你們西醫室治了後越治越咳。
曹大夫三伏貼調理，加上針灸，才兩周，現在能扛著鋼錠小跑。”
人群裡擠出個精瘦老漢，當場撩起棉襖露出後背密密麻麻的灸痕。
“曹大夫神了！昨兒體檢肺活量漲了三成！”
戴眼鏡的乾部剛要開口，門外突然衝進個穿列寧裝的女人。
“曹大夫救命！我家小寶抽過去了！”
曹衛抄起針盒就往外跑，糾察組的人追到家屬院三號樓時。
正看見曹衛跪在泥地裡施針，孩子煞白的小臉上紮著七根銀針。
曹衛將衣服扔在在一邊，單衣後襟被汗浸出個人形（故意而為之）。
“這是驚風。”
曹衛頭也不回地吩咐，“黃科去取羚羊角粉，杜江準備艾灸！”
杜江開始接手，沒一會孩子病情就穩定下來，這立竿見影的效果，讓大家佩服。
戴眼鏡的乾部突然蹲下身，顫抖著摸向孩子漸漸紅潤的臉頰。
隨後又看向杜江，“這位醫生，能幫我家侄兒看看嗎？他在兒童醫院住半個月了，一直沒好！”
杜江看著他醜陋的姿態，不屑一笑。
“剛剛還在為難我師傅，現在還好意思來求我！？去找你的馬大夫！”
這乾部又猛地看向馬忠賢，“馬大夫，你能幫忙看看嗎？”
馬忠賢頭皮發麻，他的醫術他自己不知道嗎，他不過就是被抓壯丁，來摘果子的。
見馬忠賢不語，他猛的跪下，抓住曹衛胳膊。
“求求您，幫忙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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