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闌此刻押著幾人跪在慈溪堂的花廳中,清儀他們到時江聞遠和江老夫人也剛到不久。
江聞朔也坐在一旁的軟椅上,瞧著是昨夜宿醉未醒的模樣。
全家都到齊了,卻唯獨不見三房的。
清儀走近了才看清花廳中跪著的都是些什麼人。
江清言眼眶烏青,頹然跪在正中,他身旁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許映秋,往後還有幾個丫鬟小廝。
“哥哥回來了。”清儀走上前去先同江清闌見了禮。
江清闌上下仔仔細細打量了清儀一遍,見她麵色紅潤不見消瘦才放下心來。
“這一回來就押著我的小兒子,你們大房現在手未免伸得太長了些。”江聞朔在身後幽幽開口,言語中儘是怨氣。
江聞遠也皺起眉頭“闌兒,這是出了什麼事?”
江清承此時上前一步“父親莫怪大哥,是我讓大哥去拿人的,今日若非大哥坐鎮,咱們家恐怕要大禍臨頭!”
江聞朔見自己的兒子開口,伸手捏了捏眉心,不耐道“他到底是你親弟弟,這江家的三少爺!哪有你們這樣做哥哥的?他是什麼下作之人?要在下人仆婦麵前這般綁著他?”
清儀在一旁落了座,拾起茶盞輕抿一口,才開口道“二伯平日裡對三弟弟不聞不問,如今倒是出來替他撐腰出頭了,不如就讓三弟弟自己來說,他到底做了些什麼事?”
江清闌聞言,背著手居高臨下對江清言道“三弟弟自己說吧。”
江清言麵如死灰,整個人看著更頹敗晦氣,緊閉雙唇,一句話也不敢說。
“三弟弟不肯說,那就讓秋姨娘來說也是一樣。”江清闌上前一步,扯下許映秋口中堵嘴的布條。
許映秋得了開口的機會,立馬嚶嚶哭訴起來“我……我不知大小姐在說些什麼?我與三少爺這些日子都未曾出過院門,哪裡能做什麼事?我們三少爺已經夠可憐了,您還要對我們趕儘殺絕嗎?”
“趕儘殺絕?”清儀見她將矛頭對準自己,不由冷冷一笑,“是我要趕儘殺絕,還是你要拖著江家一起去死?”
清儀眼中的冰冷和篤定,讓許映秋不由渾身發寒。
她彆開眼不敢與清儀對視,轉過頭去向許穗仙求助“姐姐……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江家的事!”
許穗仙彆過臉去,從前就是她心太軟了,差點就釀成大禍。
江清承將許穗仙護在身後,眉頭微擰道“你既然不肯說,那我來說,你給清言用的那些藥,那是當今聖上親頒詔書禁用的禁藥!若今日被人進府搜查出來,那可是大罪!”
前朝巫醫禍國,使得整個皇室沾染禁藥毒物,一朝覆滅。
當今聖上很是忌諱,從前有個正三品的尚書,因家中幼子沾染此物被罷官免職,全家都再不得翻身。
今日真是一環扣一環,若非清儀早有防備,逃過了葉文惠的誣告,還有這一步棋等著。
許映秋哪裡懂什麼禁藥,她隻知道自從用了那東西,江清言待她可謂是百依百順,一聽江清承這話,不由嚇得跌坐在了地上。
“這藥你哪裡能那麼輕易取到?說吧!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你?”江清承見她這副模樣,知道她已經被嚇破了膽,接著開口質問。
“是……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