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龍麗帆走後,周圍的社員們紛紛聚攏過來,剛才龍知青與劉寡婦一家的對話他們都聽在耳裡。
“衛兵他娘,你們家這真是時來運轉了啊!”一個與劉寡婦年歲相仿的婦人感歎道,眼中滿是羨慕。
“哪裡是什麼運氣,都是我這幾個孩子自己爭氣,努力乾活,才被龍知青看中的。”劉寡婦如今說起自己的孩子,臉上洋溢著驕傲,仿佛又回到了丈夫在世時,那受人羨慕的時光。
“喲,劉寡婦,看你那嘴角都快笑到耳根了。要我說的話,如果不是龍知青,你這幾個孩子還不是跟我們一樣,說不定還不如呢!我可是聽說當初你都打算讓你家二丫頭去給人換親啦!”周阿婆看著得意洋洋的劉寡婦,忍不住刺了一句。
“那也是我家孩子自己努力的結果,才會被龍知青看中。周阿婆,你兒子不是挺能耐的嗎,怎麼沒見龍知青去找他呀?”劉寡婦聽到周阿婆提及舊事,有些生氣,當即回懟一句話就把周啊婆噎得說不出話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林衛兵就匆匆出了東灣村。磨坊加工廠這邊知道內情的人都盼著他能帶回些好消息,可直到中午,不見他蹤影,也一個外村人都沒來。
大家心裡不免有些失落,劉寡婦更是心急如焚。她知道,這是龍知青給兒子的一個難得機會,於是乾完手頭的活,就急忙跑到磨坊加工廠等著。林秀秀兩姐妹也放心不下,從雞場趕了過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下午3點多,林衛兵終於出現在眾人視線中。他肩上扛著一袋沉甸甸的糧食,身後還跟著一個中年男人。那男人腿腳不便,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龍麗帆見狀,愣了一下,連忙上前詢問原因。林衛兵喘著粗氣,解釋道“龍知青,是這樣的…”
原來林衛兵今天出門就去了隔壁西溝大隊宣傳,可村裡人根本沒有在意林衛兵的話。要知道他們中不少人都認識林衛兵,知道他就是東灣村的一個二流子,他說的話能信?
所以大家都沒太在意。但對林衛兵而言,他不想第一次出門辦事就這樣灰溜溜地回去。於是,他下定決心,挨家挨戶地去宣傳。
跟在他身後這個中年男人姓張,年輕時上山不慎摔傷了腿,從此走路便不再利索。當林衛兵向他宣傳磨坊加工時,他心中有些意動。他家中老母親臥病在床,一直念叨著想吃一口精細糧,可他這腿腳,根本沒法扛著糧食出去加工。
林衛兵聽完張大叔家的困境,二話不說,直接幫著把糧食扛到了肩上,決定幫他完成這個心願。
龍麗帆聽著,點了點頭,心中對林衛兵的善良和責任心有了更深的認識。周圍的人群看著林衛兵,眼中都閃爍著新的光芒,對他的改變感到驚訝又敬佩。
龍麗帆瞧著眾人發呆的樣子,笑著喊道“彆愣著了,大家快乾活吧!”眾人這才回過神來,七手八腳地把林衛兵扛來的那袋糧食抬進了磨坊開始加工。
劉寡婦看著兒子滿頭大汗,心疼地說“衛兵,累壞了吧?今天就彆去了,明天再去也不遲。你還沒吃飯吧?”
林衛兵擦了擦汗,點了點頭“娘,我還沒吃呢。不過,我待會還得去一趟西溝大隊。”
“還去乾啥呀?”劉寡婦不解地問。
“娘,張大叔腿腳不方便,我既然答應幫他扛糧食來,就得幫他扛回去。做事得有始有終,不能半途而廢。”林衛兵堅定地說。
其實,他心裡還有個小打算,那就是親自去西溝村展示加工後的麵粉,相信村民們看到後,一定會被吸引的。
龍麗帆聽著林衛兵的話,在一旁微微點頭,眼裡滿是讚許。“待會你去王大爺家借個手推車吧。扛著幾十斤的糧食走來走去,確實夠累的。”
龍麗帆口中的王大爺,也就是村裡的王木匠。以前她們幾人的家具都是他幫忙打的,龍麗帆記得他家裡是有輛手推車。
不過,龍麗帆又想起了林衛兵以前那副二流子的模樣,心裡不禁有些擔心。王大爺最討厭的就是不務正業的人,她怕林衛兵去借車會碰壁。於是,她又加了一句“你就說是我讓你去的,王大爺應該會給我這個麵子。”
林衛兵聽了,感激地看了龍麗帆一眼,點了點頭,心裡暗暗發誓,這次一定要把事情辦好。
果不其然,當林衛兵走到王大爺家門口時,王大爺一瞧見他,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林衛兵心裡一緊,但還是硬著頭皮說明了來意。沒想到,當他說出是龍麗帆讓他來的時,王大爺的臉色立馬緩和下來,嘴角還扯出一絲笑意,很爽快地答應了借車。
林衛兵推著借來的手推車回到磨坊,張大叔家的幾十斤麵粉已經加工好了。看著那雪白雪白的麵粉,張大叔樂得合不攏嘴,直誇這麵粉好。麥麩他沒往回拿,直接賣給了加工廠。
劉寡婦心疼兒子,來不及做飯,就往他口袋裡塞了個饅頭,讓他路上吃。林衛兵推著一袋滿麵粉的小推車,一路走到了西溝村。他不僅在村子裡走了幾個來回展示麵粉,還讓張大叔在一旁幫忙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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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招果然奏效,從第二天開始,西溝村就陸陸續續有社員跑過來加工。林衛兵見狀,心裡樂開了花。他如法炮製,將範圍擴大到周圍的其它幾個村子。
沒過多久,東灣村磨坊加工廠的名聲就傳遍了附近的村落。大家都知道東灣村這裡的磨坊加工速度快,而且員工態度也好,根本不像公社那樣去了還被人給甩臉子。
更重要的是,東灣村磨坊加工廠還回收米糠和麥麩,來這裡加工基本上都不用帶錢把那些出售給加工廠就行。
一時間,他們的小磨坊加工廠門庭若市,來加工的人絡繹不絕,和公社那邊形成了強烈對比。
每天,大家都忙得團團轉,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楊麗娟和劉盼睇更是看著賬本上不斷增長的數字,心頭那份興奮難以言表,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村委,辦公室
林國棟幾人手裡拿著磨坊加工廠這一個月的數據,嘴裡不自覺的上揚,樂出了聲。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他們也沒想到磨坊加工廠那邊一個月下來竟然有一百來塊的收益,要知道這還不算回收的米糠和麥麩,要是把那兩樣加上收益會更高。
“是啊,還得是龍知青你啊,說能掙錢真就能掙錢啊…”
周會記和苗支書也是在一旁點了點頭,心頭對龍麗帆的佩服自己無法用語言表達。
至於當初提出反對的那幾個小隊長,看著加工廠的數據,羞愧難當的幾人直接把頭埋在了桌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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