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原本不想搭理對張春芳，然而，張春芳的言語愈發過分，不僅對她本人進行謾罵，還牽連到了她已故的母親。
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她決定不再隱忍，索性破罐子破摔，硬著頭皮承認道“對，沒錯，我就是故意的，又怎樣？我就是想讓你們一家都不好過……”
“你這個逆女…”
站在一旁的林茂才聽到這番話，氣得渾身發抖，怒火中燒的他揚起手來，準備給林悅一個響亮的巴掌。
然而，林悅眼疾手快，靈巧地躲開了。此時，一直站在旁邊的王遠見狀，生怕事態進一步惡化，連忙挺身而出，擋在了兩人中間。他語氣嚴肅地勸說道“同誌，咱們有話好好說，千萬彆動手啊！暴力解決不了問題，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你們是父女，何必搞得跟苦大仇深的仇人一樣。”
“我沒有這樣的女兒…”
林茂才臉色鐵青，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林悅，眼神中滿是憤怒與失望。林悅卻毫不畏懼，挺直了腰板，直接回懟道“你以為我想要有你這樣自私自利的父親嗎？”
林茂才一聽，更是氣得吹胡子瞪眼，他轉向一旁的王遠，激動地揮舞著手臂“你聽聽，這像是一個女兒跟父親說的話嘛！啊！真是沒有一點家教，不愧是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
林悅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卻仍倔強地昂著頭“是啊！我是沒娘教，因為我娘早死了。而我那所謂的爹，也為了自己前途跑去上趕著跟人家當爹，甚至還為了討好繼女，狠心地讓我替她下鄉！這樣的爹，我林悅寧可不要！”
王遠站在一旁，從兩人的激烈對話中逐漸明白了他們之間的複雜關係。他尷尬地搓了搓手，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是該勸勸情緒激動的林悅，還是該安慰一下滿臉憤怒的林茂才。場麵就這樣安靜了下來，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過了許久，林茂才才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林悅啊，不管怎樣，我都是你爹。讓你替你妹妹下鄉這事兒，我確實做得有些欠考慮。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去得罪趙曉東啊，他爸是什麼身份你又不是不清楚，那是我們一家子都惹不起的存在啊。”
說到這裡，林茂才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擔憂。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你以為你躲在鄉下人家就收拾不了你？我讓你去道歉，也是為了你好啊。”見林悅依舊不為所動，林茂才索性打起了感情牌。
一旁的張春芳見狀，也急忙插嘴道“茂才，你跟她說這些乾什麼？她要是不去跟趙曉東道歉，我們就在這村子裡鬨，我讓她的工作也保不住！”
說著，她便大聲嚷嚷起來，試圖引起周圍人的注意。隨著張春芳的聲音響起，豬場外邊還真彙聚起了不少看熱鬨的人。
張春芳自信滿滿地以為能輕易拿捏住林悅，就不信林悅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在這個“孝”字能壓死人的年代，很多地方用人首先考慮的就是人品問題。她料定村乾部在得知林悅的不孝行徑後，絕不會讓她繼續擔任管理工作。
“沒必要把村民都招來吧，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然而，林茂才卻皺起眉頭，對張春芳的張揚做法感到不滿。他的目的隻是迫使林悅向趙曉東道歉，絕非想毀掉女兒的前程。畢竟，林悅終歸是他的親生骨肉。
張春芳瞥了一眼沉默的林悅，不滿地嘀咕道“什麼家醜不可外揚，你當她是你女兒，可人家把你當父親嗎？”
“你看看，她這下鄉都一年多了，可曾給你寫過一封信，寄過一點東西？人家心裡早就沒有你這個父親了……”她的言辭尖銳，試圖激怒林悅，卻未察覺到林茂才眼中閃過的那一抹痛楚。
最終，思索片刻後，林茂才靜下來，算是對張春芳的做法表示默認。
林悅靜靜地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張春芳那似獨角戲的表演，目光堅定而冷靜，她清楚帆姐絕不會輕易被張春芳的巧舌如簧所動搖。帆姐不僅了解她的家庭狀況，還在前段時間為自己出頭。
此刻，圍觀的人群逐漸聚集，胡麗麗對於看熱鬨是雖遲但到，此刻更是迫不及待地拉著龍麗帆擠入人群。
龍麗帆一出現，便以她特有的從容不迫，輕聲細語安撫張春芳的激動情緒“大嬸，這裡是豬場，咱們有話好好說，彆大聲嚷嚷驚擾了豬兒們。”張春芳瞥了眼龍麗帆，見她一個小丫頭片子，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
龍麗帆笑而不語，自我介紹道“我是和林悅一同下鄉的知青，也是她的朋友。”
張春芳一臉不屑，企圖用輩分和身份壓人“朋友？你算哪根蔥？我要找的是村乾部，讓村乾部評評理，林悅這不孝女，怎配當豬場負責人？”
“怎麼？大嬸，你對我的安排有何高見？”龍麗帆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目光銳利地鎖定在張春芳身上。
“你的安排？”張春芳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龍麗帆笑容更甚“沒錯，忘了自我介紹我龍麗帆，目前正是東灣村現任支書。你不是要找村乾部嗎？我就是。”
張春芳驚愕之餘，失口道“你一個丫頭片子，怎麼能當村支書！”
龍麗帆臉色微沉，卻依然保持著風度“大嬸，請注意你的言辭。‘婦女能頂半邊天’，這可是偉人說的。你自己也是女性，何必輕視同性？我擔任支書，是社員們的共同選擇，你是在質疑他們的判斷力嗎？”
話音剛落，周圍的社員們紛紛發聲，為龍麗帆打抱不平。龍知青這下鄉一年多，為村民做了許多實事，社員可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所以絕不允許外人詆毀龍知青。
“龍知青是我們推選出來的，你憑什麼質疑？”
“就是，龍支書的能力我們可是看在眼裡的！”
“你一個外人憑什麼質疑我們的決定”
張春芳見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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