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宋惜墨想明白,盛安織便吩咐她保護好顧之棉,然後和顧清寄結伴上了樓。
宋惜墨眼睜睜地看著那兩人上了樓轉彎不見,大概率是進二十號房間了。
一進門,顧清寄就用床單擋上了窗戶,儘可能地創造了一個漆黑的環境。
“哎,小鬼,你在嗎?在的話,就出來一下,我們有問題問你!”
不多時,小鬼頭就從床頭櫃裡爬了出來,表情憨憨的“什麼問題?”
“必須如實回答,昨天晚上死了一個玩家,是你媽媽殺的嗎?”
小鬼頭想了想,沒發現這個問題裡有什麼陷阱,便道“當然,媽媽怕他對你們不利,就及時把他殺了。”
果然如此,顧清寄和盛安織對視了一眼,彼此都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然。
“成,知道了,回去吧。”顧清寄敷衍地將人,不,將鬼往床頭櫃裡推。
“哎,不對,你身上有我爸爸的血的味道,你肯定見過我爸爸了!”
小鬼頭突然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瞪圓了眼睛,小臉氣鼓鼓的。
“好啊你們,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還想要瞞我,你們肯定不是真心要幫我和媽媽報仇的。”
說著,他不懷好意地笑了一聲,然後舔了舔唇“既然這樣,那我就吃了你們算了!”
話音未落,小鬼頭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血紅色的怨氣自他身上擴散,如藤蔓一般纏了過來。
顧清寄下意識往旁邊移了一下,嚴嚴實實地護住了盛安織,從空間裡取出了一把黑色匕首去砍那血紅色的怨氣。
她動作敏捷,可那怨氣更加靈活。
隻是不小心碰到了一下,就在她的手背上腐蝕了一大塊,還發出了滋滋的灼燒聲。
顧清寄“嘶”了一聲,盛安織在她身後,將這一切都儘收眼底。
她沉默了一下,而後退了兩步,拉開窗子,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顧清寄一驚,迅速退後,同樣縱身躍下,落地姿勢極為標準。
她顧不得自己的手背,先把疼得眼淚汪汪的盛安織抱進了屋裡。
人從二樓跳下去,如果是腳部朝下硬性著地,不做任何緩衝性動作,很容易造成腳部紅腫或者腿部骨折。
可把宋惜墨嚇得夠嗆,懷裡的小黑貓都扔了“師姐,你,你什麼措施也沒做,就直接從二樓跳下來了?”
盛安織點點頭,她臉色蒼白,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微微咬著唇,眼裡閃著淚光,我見猶憐。
顧清寄輕輕地拉開了她的褲腿,果然已經腫脹了。
她又給盛安織褪去鞋襪,仔細地檢查了一下,還好沒有骨折,也沒有韌帶拉傷。
宋惜墨這時才發現,顧清寄的手背也被灼傷了一大片,沒有出現水泡,但是周圍的皮膚也都蒼白了。
這一看就知道,已經屬於三級燒傷了,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顧姐,你怎麼也……”
顧清寄毫不在意地從她的手裡接過了她不知道哪來的冰塊“沒事,我皮糙肉厚,先給你師姐敷一下吧。”
盛安織抗拒得直往後躲,眼裡泛著水霧“我不要,上藥好疼的……”
“你也知道疼!”顧清寄沒來由的心裡直冒火,語氣也衝了不少,“知道疼你還跳!怎麼著,你長本事了?”
剛說完她就後悔了,偏偏盛安織還委屈地拽了拽她的袖子,低聲道“我是怕你傷得更重,所以才跳的……”
“我不是凶你……”顧清寄捏了捏眉心,歎了口氣,然後放軟了語氣“聽話,敷一下,可以止疼。”
她好說歹說,連答應了好幾個“不平等條約”,盛安織這才忍著疼讓她敷上了冰塊。
被她們兩個支開的其他玩家也陸陸續續的回來了,看到這兩人都受了傷,心裡頓時就微妙了起來。
他們在這裡呆了那麼久,也隻是循規蹈矩地每天送一個新來的玩家住進二十號房間做“祭品”,換得自己平安。
本來隻要熬過七天,就算任務完成了,因為他們隻觸發了主線任務一。
然而這兩人來得當晚就觸發了主線任務二,又不費吹灰之力地挖出了不少線索。
很厲害,卻也足夠讓他們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