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空氣裡依然有些寒意,但是新春的氣息已經發芽。
陸術的心情也隨之好了不少。
不過想到這蒸汽織布機沒有組裝好,他又皺起了眉頭。
因為這玩意兒對於國計民生的意義重大,陛下如果真想要的話,估計會直接向大周訂購。
這筆訂單,可不能由蕭北辰主使。
那家夥,之前就吞了好幾年的軍餉,導致叛亂的時候,軍隊出工不出力。
到現在那些反賊還在猖狂。
如果他拿到手了,估計又會縮水不少。
來年衣物短缺的話,凍死的人隻會更多。
陸術不想見到那副人間慘狀。
於是他思索再三,決定去進宮麵聖,自己負責訂購這蒸汽織布機的訂單。
隻是陸術沒有想到,蕭北辰已經捷足先登了。
……
大周,京城鎬京。
國子監的學生都已經放假,於是便被林朝天征用作為培訓煙花學徒的課堂。
正月十五已經是培訓的最後一天,曾順生頂著熊貓眼,雖然勞累,但是他卻非常高興。
今年雖然是花光積蓄,搬家到京城的第一年,卻沒有任何窘迫之感。
因為這半個月除了三倍工資以外,還有額外的五十兩過年紅包。
即使最後四天,他還在國子監和煙花工廠之間來回奔波,卻沒有任何怨言。
現在已經是最後一天,下完班,曾順生就可以回家好好休息幾天了。
他哼著小曲,正往家的方向趕去。
手裡有錢,買的房子地段比較好,步行隻需要一刻鐘而已。
不過,今天出現了一點意外。
剛出國子監的門,就被一個老儒生攔住了。
“站住,你是誰?我怎麼從沒見過你?”
對方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如果不是意識到他這身裝扮,非富即貴,曾順生肯定要和對方好好講講道理。
但是現在他也隻能恭恭敬敬道“這位老先生,我是這裡的臨時老師,您沒見過很正常。”
“老師?什麼老師?現在國子監放假,哪來的老師上課?”老先生認為曾順生在說謊,不是小偷就是強盜。
他抬眼望去,發現裡麵的確有不少青年。
不過嘰嘰喳喳的,活力十足,一點也不像是整天讀書的國子監學生。
這是怎麼回事?
曾順生見到對方對這國子監十分熟悉的樣子,再配合之前的印象,猜想這位應該國子監正兒八經的老師,沒見過自己很正常。
於是他耐心解釋道“是這樣的,國子監的課堂在這正月裡,被征用為了煙花學徒的培訓課堂,老先生您不知道嗎?哦,對了,還不知道您貴姓?”
“免貴姓褚,單名一個明字。”老先生見到裡麵的情形後,也沒有之前那麼急躁了,反而開始打量起曾順生來。
“褚老,您好,我是從五倫城來京城定居的曾順生大夫,兼平陽商會的煙花師傅。”曾順生這時候想起來的時候有人介紹過,國子監的負責人,也就是祭酒,名叫褚明,是大周有名的大學士。
難怪這位脾氣這麼大?
不過作為祭酒,征用國子監的時候沒有通知他嗎?
原來,褚明當時在朝堂上,和林朝天辦學理念衝突後,過年這半個月都在寫文、寫奏折批判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