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猛然回頭,望向這個詭異出現在自己身後的老者,神色一驚,但與這位笑眯眯的麵善老者對視,連忙意識到了什麼,連忙站起身,朝著他作揖一禮,一彎到膝,
“見過儒聖前輩!”
儒聖!
望著眼前這個少年,白袍老者更加來了興致,笑道“你認識我?”
楊蕭連忙道“晚輩本不相識,可見了這裡的山川之勢,鐘靈毓秀,天地之氣更是如此,而儒聖氣象,浩浩蕩蕩,而前輩坐鎮此處,心有所想,景有所觀,看了如今這般景象,便不難猜出了。”
聽到此話,白袍老者哈哈一笑,“油嘴滑舌,儒家禮儀,講究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你這般心性,可是要不得的。”
少年低頭一笑。
他望著眼前的青衫少年,突然道“你是如何破的了此局的?”
自然意有所指。
楊蕭反應過來,扭頭望著身旁的棋盤,隻能大大方方地承認,“儒聖前輩,晚輩並不會下棋。”
“不會下棋?”
白袍老者依舊笑如春風,重複了少年的話,細細評味,點點頭,
“不錯,不會下棋,卻能夠在偶然之中破的了此局,是命數既定啊!每每進入之人,大多對棋局視而不見,我若旁敲側擊,也是視而不聞,亦或結結巴巴不知所雲,當然,也不是說必須要解得了此棋,可關鍵在於,其中蘊含著諸多道理,那些一心想求傳承寶物的,卻忽略了當下。”
楊蕭聽得一臉懵懂。
白袍老者擺了擺手,“快五萬年了,此棋擺在這裡,隻有你今日解出,難道不是命數已定?”
楊蕭頓時苦笑道“前輩,晚輩是真的不會下棋。”
白袍老者搖頭,“這與你會不會下棋並無太過苛刻的因果關係,你可知此棋局是從何處而來?”
楊蕭搖頭。
“十萬年前,曾有人境界到達了巔峰,而一旦步入此等巔峰境界,言行舉止難免會被天道所察覺,若是泄露氣息,極有可能引來天劫,甚至是天道之眼的探查鎮殺。
當然,這也是為了維護世間萬物生長的平衡規律,對於此事,我是樂見其成,畢竟,身為儒道一流,講究仁義,推崇禮治,對於殺伐一事,最為忌諱,不過到了那種階段的強者,勞苦一生,哪能願意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清理乾淨?自然是要博得一線生機。”
白袍老者走到樹下,坐在執白子之位,撚起一子,手臂橫在半空,卻遲遲沒有落下,繼續道
“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而那其中的一線生機,即使是麵對天道鎮壓,也是要博得一博,而此棋數,黑子便是那一線天機!”
楊蕭一愣,“我解出來了?”
白袍老者哈哈一笑,“哪有如此簡單?不過是生機多了一絲而已。”
語落,原先懸在半空中的白子終於落下,而落子的一瞬間,黑子再次陷入了死地。
楊蕭神色一怔。
但看向棋盤,他走上前,突然道“前輩,您就是當時力抗天道之人!”
白袍老者微笑地看著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