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光壓碎第五柄玉劍時,炎陽居士的青銅燈盞突然爆出青焰"老夥計!"
兩道身影在空中交錯。
白發長老的桃木劍刺入燈芯,居士的指尖血抹過劍鋒。
青色火鳳與金色劍芒交織成網,堪堪抵住那道要命的光柱。
"咳"靈風長老嘴角溢出血線,道袍前襟瞬間綻開紅梅。
幽影的彎刀就在這時劃向震位陣旗。
"你的對手是我!"幻月的水袖卷住刀鋒,琉璃鏡折射的光束刺得魔修睜不開眼。
少女發間的銀鈴叮當作響,鏡麵突然映出九輪明月。
我趁機將最後三張爆炎符塞給玄風。
少年胸口的龍紋已經黯淡,卻仍咬著牙將靈力注入陣眼"蘇姐姐,東南角!"
符師突然拽住我的手腕。
這個素來沉默的男人眼裡跳動著奇異的光"我需要靈血、星輝和至陽劍氣——現在就要!"
汪徹的劍尖已經抵住符師咽喉。
"信他。"我按住道侶顫抖的手腕,"墨羽的暗器匣裡有星隕鐵粉,青璃前輩的琉璃珠能聚星輝。"轉頭看向正在咳血的蒼雲掌門"勞煩借一縷純陽劍氣。"
符師跪在地上疾書的速度快得出現殘影。
狼毫筆尖沾著我的血、玄風的龍氣、汪徹的劍意,在青石板上勾畫出繁複的古老圖騰。
靈霄的流蘇佩不斷抖落星砂,紫月咬著牙維持即將崩潰的防禦陣。
幽影的狂笑突然變成悶哼。
幻月踩著破碎的鏡片將他逼到崖邊,裙擺上的血跡不知是誰的。
當符師落下最後一筆時,我腕間的傷口突然發燙。
地麵上的符紋泛起金銀雙色光芒,隱約與空中殘存的劍陣產生共鳴。
血珠滴在符紋上的刹那,金光衝天。
我腕骨燙得發麻,聽見汪徹的劍在鞘中嗡鳴。
那道摧枯拉朽的黑光柱,竟被符陣吸得扭曲變形。
"退!"符師突然厲喝。
青石板上的符文活過來似的,順著星砂軌跡遊走。
暗黑巨獸額間豎瞳滲出黑血,咆哮震落山崖碎石。
靈霄的流蘇佩"哢嚓"裂成兩半。
墨羽甩出十三枚燕尾鏢釘住陣腳,自己卻被反震得撞上岩壁。
"成了!"紫月咳著血笑出聲。
黑光柱肉眼可見地萎縮。
青璃仙子的琉璃珠重新亮起來,照見巨獸鱗片下翻湧的血肉。
汪徹突然把我扯進懷裡。
玄色大氅揚起時,我聞到他衣襟裡的鬆香混著血腥味。
"小心!"
地麵毫無征兆地塌陷。
幽影的斷刃擦著我發梢飛過,釘入正在龜裂的陣眼石。
歡呼聲卡在眾人喉間。
暗黑巨獸脊背突然隆起肉瘤,炸開漫天黑霧。
霧中伸出蒼白五指,輕輕搭在巨獸第三隻眼上。
我的靈氣感知瞬間刺痛。
"又見麵了。"霧中人輕笑,聲音像蛇信掃過耳膜。
符師的狼毫筆炸成碎片。
方才黯淡的黑光柱陡然暴漲三倍,青璃仙子的琉璃珠應聲而碎。
汪徹的劍終於出鞘。
劍鳴聲中,我摸到袖袋裡星落給的青銅羅盤。
指針正瘋狂旋轉,指向霧中人腰間若隱若現的靈界紋印。
黑霧漫過符陣金光時,我聽見地下傳來鎖鏈崩斷聲。
汪徹的劍刃劈開黑霧,寒氣凝成冰棱刺向那隻蒼白的手。
我袖中羅盤發出灼燙,指針裂開靈界紋印的瞬間,巨獸第三隻眼流出血淚。
"退!"蒼雲掌門擲出青銅鼎,靈風長老的拂塵纏住我腰肢。
地麵裂出蛛網紋,墨羽的暗器在霧中炸成火星。
黑暗勢力使者五指收攏。
暗黑巨獸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鱗片縫隙裡鑽出無數黑色觸須。
紫月嘔著血往陣眼石撲,被靈霄拽著後領甩向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