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徹的劍穗鈴鐺還在我掌心發燙。
紫月的傳送陣將我們送到楓葉穀時,我數著他睫毛上的血痂。
三百裡外的玉泉山剛被朝陽染成金紅色,他的喉結突然在我指尖下滾動"彆動。"
劍氣擦著我耳畔掠過,斬斷三根霜色蛛絲。
"第七次偷襲。"我反手將解毒丹塞進他齒間,青璃仙子送的羅盤在腰間震動,"東南,三十丈。"
他劍鋒挑開毒霧的刹那,我踩著他肩膀躍起。
靈氣感知在瞳孔裡炸開波紋,腐葉下的陣眼無所遁形——冰錐精準刺入陣樞時,汪徹的劍氣恰好絞碎最後一隻毒蛛。
"配合不錯。"他劍尖挑起蛛王內丹,在我發間比了比,"冰晶簪該換了。"
我們在溪邊休整時,他的體溫透過染血的裡衣傳過來。
星落修補好的羅盤懸浮在水麵,映出我們交疊的影子。
他咬斷繃帶的動作突然頓住"蘇蘇,你後頸"
我反手摸到細小紅痕,是他今晨失控時留下的齒印。
他喉間溢出聲悶笑,沾著藥膏的指尖重重碾過傷處"蓋個章。"
遠處傳來靈霄銀鈴般的笑聲,驚飛滿林山雀。
變故發生在第七個滿月夜。
冷霜的裙裾掃過星落茶館門檻時,我正在擦拭汪徹的劍穗。
那抹霜色掠過他執棋的指尖,玉盞裡的雲霧茶突然泛起漣漪。
"道兄,我的玉佩"她俯身時發間銀鏈垂落,正巧纏住汪徹的劍鞘,"能幫我解嗎?"
汪徹的劍氣震斷銀鏈的刹那,我嗅到極淡的合歡香。
他轉身時袖口沾著冷霜的胭脂,在月白衣料上洇開刺目的紅。
"她跌倒時扶了一把。"當夜他在我頸間蹭著解釋,呼吸燙得反常,"真的。"
我拍開他不安分的手,盯著窗外搖晃的竹影。
星落的傳音符突然在案頭燃起,火光裡映出冷霜提著食盒敲門的剪影——正是汪徹暫居的聽鬆院。
三日後在玄冰洞,冷霜的驚叫聲幾乎震碎冰棱。
我撞見她跌在汪徹懷裡,他掌心還殘留著替她療傷的真氣。
這次她耳墜掛著汪徹劍穗的同款鈴鐺,在寒霧裡叮當作響。
"她說劍穗能防心魔。"汪徹捏碎鈴鐺時,冰渣刺破他掌心,"你信我。"
我沉默著包紮他傷口,突然發現他衣襟沾著冷霜特有的雪鬆香。
這種西域秘製的熏香,要貼身三個時辰才能浸染布料。
當晚的修煉出了岔子。
本該溫順的水靈氣突然暴動,在經脈裡凝成冰刺。
汪徹強行打斷我運功時,我瞥見他鎖骨浮現詭異的霜紋——正是冷霜本命法寶的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