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著裂紋密布的三清鈴後退半步,莫羽指尖的暗金符紙正在蛻皮。
冰窟突然響起蒼老笑聲。
銀白光芒炸開穹頂,須發皆白的老頭踩著八卦圖飄下來。
他腰間掛著的龜甲叮當作響,袖口露出半截竹簡壓著莫羽的血咒紅光。
"天機子。"老頭笑眯眯踢開凍成冰坨的斷指,"這局我押三個銅板。"
莫羽喉間發出野獸般的低吼,符紙上的蛇紋突然睜開血瞳。
汪徹的龍血劍橫在我身前,劍脊騰起赤色龍影。
"前輩這是要截胡?"靈虛子拎著空葫蘆晃了晃,琥珀殘酒凝成劍形,"先說好,魔修的儲物袋歸我。"
天機子突然掐訣拍向東南角冰柱,冰層裡嵌著的龍血劍碎片突然嗡鳴。
我頸間陳老送的青銅鈴鐺突然發燙,裂紋竟開始自動修複。
"小友的鈴鐺,"他轉頭衝我眨眼,"是贗品吧?"
我後背沁出冷汗。
昨夜陳老塞給我鈴鐺時,確實說過這是某件至寶的仿製品。
青璃仙子的冰綾突然纏住我手腕"蘇蘇,看符紙!"
蛻皮的蛇紋下露出半枚金色鱗片。
我儲物袋裡的蛟珠突然劇烈震顫——和汪徹斬殺東海惡蛟那日的感覺一模一樣。
"贗品怎麼了?"靈虛子突然甩出酒劍,"能揍人的就是好鈴鐺!"
琥珀劍光撞上血咒的刹那,天機子袖中飛出七枚銅錢。
本該被魔氣腐蝕的銅錢突然化作北鬥七星,生生壓住即將爆開的符咒。
"小丫頭,"老頭彈指震碎我鈴鐺表麵的冰碴,"贗品也能變真貨。"
汪徹突然按住我執鈴的手。
他掌心滾燙的溫度透過裂紋滲進來,三清鈴突然發出我從沒聽過的清越長吟。
莫羽突然撕開符紙"老東西找死!"
褪下的蛇皮化作黑霧撲來,天機子卻哼著童謠掏出個豁口陶碗。
碗底殘留的米粒突然暴漲,眨眼間將黑霧吸成乾癟的蛇蛻。
"彆碰!"雲裳突然扯住想撿蛇蛻的靈虛子,"米粒在動!"
陶碗裡的陳米正在啃食蛇蛻,每粒米都長出細密尖牙。
天機子撓撓頭"養了三百年的食魔蠱,見笑。"
玄風長老突然悶哼著單膝跪地,斷成兩截的拂塵冒出黑血。
影老甩出最後三枚銅錢釘住他傷口"老東西,你這拂塵泡過黃泉水吧?"
"前輩究竟"我剛開口,莫羽突然暴起。
他心口的猩紅符咒裂成兩半,符紙上的金鱗片片豎起"天機子!
你竟敢用我的蠱反噬——"
老頭慢悠悠掏耳朵"現在的年輕人,見麵就掀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