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為了此事耽擱許久,心裡也是惱怒非常,更痛恨沈建軍差點利用自己冤枉了沈音,當即道,“來人!將他拖下去!連同他夫人一起杖責三十大板!”
僅僅是杖責皇上還覺得不夠,又道,“沈建軍以下犯上,汙蔑南靖王妃不孝貶為知事,罰祿三年,以思己過!”
沈建軍麵露絕望,嚇得癱軟在地,很快就被拉了下去。
皇上見沈音還跪在地上,語氣溫和,卻並未先叫她起來,而是問道,“王妃對此結果可還滿意?”
沈音道,“謝皇上替臣妾做主。”
皇上眸色未明,最後什麼也沒說,便讓沈音出宮回府了。
智一早早等在府門口,看到沈音全須全尾地回來鬆了一口氣,“王妃可算回來了,王爺擔心得很,若您再晚一會兒,王爺怕是又要進宮去了。”
沈音挑了挑眉,“下次他再不聽勸,你直接給他劈暈就行。”
“反正現在王爺又不能動武,跟廢人沒什麼區彆。”
智一,“……屬下不敢。”
王妃這不是在教他怎麼找死嗎?
他要真這麼乾,來年墳頭草都一丈高了。
沈音進府後,便去了蕭淩錚的院子。
彼時,蕭淩錚正躺在搖椅上,手上拿著本書。
沈音一進門,他的視線便從書上挪到了她的身上。
“呀,不是說王爺擔心我的緊嗎?看你這樣也不像著急上火的樣子。”
說這話的時候,她是笑著說的,調侃意味十足。
她笑起來的時候唇邊有一對小小的梨渦,杏眼微彎間,竟是比今日午時的陽光還要明媚。
從前沈音沒對他笑過,他竟不知,原來沈音笑起來的樣子是這般奪目。
蕭淩錚頓了頓才問道,“事情如何了?”
沈音道,“當然是一切順利咯,進宮後我一點差錯也沒出,沈建軍告狀不成,反而還被皇上命人杖責了三十大板,連柳溪梅也沒放過,烏紗帽更是沒保住,被連貶四級,以後都隻能跟那些小官一樣,每月初一十五才能進宮上朝。”
說起來,沈建軍能做到五品官還是沾了將軍府和南靖王府的光。
原主以往沒少在外人麵前表露出對沈建軍一家的看重,還時不時在背地裡借用蕭淩錚的名頭讓那些官員推舉沈建軍。
沈建軍本質上也跟賀容修一樣,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那些愚蠢的、不計回報的付出,全被他們當成了理所當然,如今沈建軍被貶了,也算是回歸了正途。
蕭淩錚點頭道,“那便好。”
沈音歎了口氣,“我發現你這人吧,還挺好哄的,你對所有人都這樣嗎?”
以前原主都那樣對他了,現在她就隻是給他解了毒,蕭淩錚就不似前兩天那般冷漠,能夠和她心平氣和的說話。
甚至還擔心她受到責罰而想去給她收拾爛攤子。
蕭淩錚擰眉,“你哄過我嗎?”
“而且,我沒那麼多恩人,不是誰都能從我這裡拿到好處的。”
沈音一時有點尷尬。
言語上確實沒哄過,而且昨天她還跟他差點吵起來。
“聽你這話,好像還有點怨氣,我要不要當場哄你一下?”
蕭淩錚想象不出來沈音哄自己是什麼樣子,他好像也不需要。
“不必,以前你給我下毒,如今你又幫我解了毒,如此也算是兩不相欠了。”
雖然蕭淩錚說兩不相欠,但沈音心裡清楚,這事不是說句話就可以一筆勾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