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要去，三人很快就打車到了廠區外。車剛停穩，葉師傅就看見了等在門外的張楠。
“阿楠”葉師傅喊了一聲，張楠來到車前，望著初次見麵的段雲鴻，有些意外。“這位是？”張楠問道。
“這是小魯他哥”葉師傅介紹道，“這不昨天小魯手機關機聯係不上，就直接過來了……”
“唉……”張楠也無奈歎氣道“怎麼還就過不去了……唉……”張楠無奈的歎了口氣，沒再多說。和段雲鴻互相打了招呼後，幾個人就一起進了廠區。
張楠一邊帶著他們往主辦公區走一邊說“一會咱們先跟著小魯去宣傳部拍照，然後去淩總辦公室找他簽字，結賬的手續都走完了，就差他一個簽字了。”說著，將一張結算明細遞到葉師傅手裡。
“他會不會為難咱們啊？”小魯有些擔憂的問道。
“呃……沒事，小魯你就踏實的去拍照，咱們做了好人好事就得宣傳不是……”張楠故作輕鬆的說道。
小魯聽罷就沒再說什麼，心裡卻始終不踏實。段雲鴻時刻關注著小孩的狀態，經過這幾天他發現小魯隻要提起這件事，情緒波動都會很明顯，似乎對這方麵很抵觸。這讓他心裡也有些擔憂……小魯若不是恐同怕就是有過這方麵的陰影，否則他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思及此，段雲鴻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
很快，他們幾人都到了和宣傳部同事約好的小會議室。推開門，令人意外的是不止宣傳部的人在，淩璟也在。
宣傳部負責人是個戴眼鏡的女士，她很熱情的招呼幾人入座。先是彼此做了介紹之後，這位劉女士就和小魯詳細的講了一會兒的安排。他們需要小魯配合做一個小型的采訪，然後再給小魯和淩璟拍幾張合影就可以結束了。小魯是個懂事的孩子，見對方如此客氣，也乖乖點頭配合，隻不過全程除了進門時和淩璟打了招呼之外，餘下的時間一直躲著淩璟遠遠的，甚至連眼神都不肯再給對方一個。
小兔子生氣了。見小魯對自己的態度，淩璟心裡好笑，不過此時他的注意力卻被一直陪在小魯身邊的高個子男人吸引了。憑借他縱橫gay圈多年的經驗，對方絕對是圈子裡的稀缺的那種純1。要是沒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就是昨天電話裡的鴻哥。而且那人自進了會議室，眼睛就沒離開過王小魯，和自己僅有一次眼神的交彙，那種藏在眼睛深處快要溢出來防備和厭惡，仿佛自己是某種病毒一般……
“嗤”淩璟磨了磨牙，冷笑著看向不遠處正盯著自己的段雲鴻。兩人視線隔著眾人對視，淩璟示意了一下，先行走出了會議室。段雲鴻看了一眼正在和劉女士對詞的小魯，轉身跟著淩璟走了出去。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離會議室最近的洗手間，段雲鴻進門的時候，隨手將一旁的‘正在清潔請稍後’的牌子擺在了洗手間的門外。
進來後，就見淩璟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站在洗手台洗手，段雲鴻沒理他，輕輕的靠在關上的門旁，靜靜的點燃了一支煙慢條斯理的吸著。彼此之間沉默了幾分鐘後，淩璟擦了擦手走向段雲鴻，看著他脖頸處的抓痕，戲謔的笑道“昨晚，很激烈啊……”
段雲鴻比淩璟的個子高一點，他側頭瞥了一眼淩璟，吐出含在口裡的最後一口煙，說道“彆把彆人都想的和你一樣”
“哈”淩璟冷笑一聲，繼續道“和我一樣？我大大方方承認就是想睡他，怎麼？你不敢呀？”
段雲鴻將煙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走到淩璟身邊說道“他不願意，你離他遠點……彆讓小魯後悔救了你。”淩璟聽罷，回過頭看著段雲鴻，輕笑道“看樣子他什麼都告訴你了，不過他不願意跟我，就願意跟你了？”
“你什麼意思？”段雲鴻眉峰一蹙，盯著淩璟說道。
“少裝……小兔子膽子小，恐怕是個直的還是個雛。怕是你也沒真正吃上吧？擺出一副讓我離他遠點的樣子，難道你心裡就乾淨？既然大家都想吃上這兔子肉的第一口，不如各憑本事……”淩璟走近段雲鴻，手指輕撫過他脖頸的痕跡。
段雲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一回身將他反扣在洗手間的牆邊，說道“我說了，他不願意你就彆再招惹他……王小魯膽子小，你離他遠點，要是再敢去刺激他嚇唬他，我不管你是誰，一定廢了你……”說罷，鬆開了還在掙紮的淩璟，去一旁的洗手台洗手。
淩璟鬆了鬆剛被段雲鴻掐疼了的肩膀，眼神也冷了下來。
“怎麼？你這是自己不吃也不許彆人碰了？”
“我說了，隻要王小魯不願意，誰都不行……”段雲鴻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
“那他要是願意了呢？”淩璟忽然問道。
段雲鴻心裡一窒，他的眼神變化被淩璟瞬間捕捉。
淩璟粲然一笑，走到段雲鴻麵前，眼神裡的誌在必得清晰可見，“你彆忘了，這世上很多東西都是可以改變的……哪怕他是直的，隻要給足他想要的，無論是錢、情還是其他，我都給得起……他自然會乖乖爬上我的床，不信我們就試試……”說罷，淩璟拍了拍段雲鴻的肩膀，離開了洗手間。
段雲鴻站在原地，握緊了拳頭。他發現自己一直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小魯到底能否接受來自同性的示好。如果能，明顯淩璟比自己更有優勢，一個年輕多金的公司高管，各方麵的條件簡直甩自己幾條街。如果不能，那就證明小魯從始至終都是直男，根本無法接受與任何同性之間的親密關係。無論是哪一種，自己和小魯之間都是一條死胡同……
段雲鴻回到會議室的時候，淩璟正在和小魯合影。淩璟見段雲鴻走進來，挑釁的將手臂搭在了小魯的肩膀上，段雲鴻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他要忍住，越是這個時候他越要冷靜……
“哥……”拍完照片，小魯忙跑向段雲鴻，追著問他怎麼出去這麼久。
“出去接了個電話……照片拍完了？”段雲鴻有些心不在焉。
“嗯，都弄完了。哥，剛才楠哥悄悄和我說，廠裡定了我們推薦的禮盒，就是粽子和你的乾果，嘿嘿”小魯高興的趴在段雲鴻耳邊跟他說悄悄話，呼出的氣息打在段雲鴻的耳朵上，癢癢的感覺讓段雲鴻身上酥麻一片……
“嗯……挺好……”段雲鴻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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