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非常傳統的玄幻文)
(諸位道友,徐徐覽之)
修羅王淵,手持一柄刀。
那是一柄墨黑色闊刀,隱隱泛著紅光。
金色的刀柄雕著修羅族的印記。
淵王的刀鋒切開第七重天門時,司戰仙君的心臟,還在他的掌心跳動。
"修羅王!"
百丈外突然炸開萬道金光,上仙界的山海宮主——加藍手中的裂天戟,卷著雷暴直劈而下,
"此乃望古城最後一道防線,你……"
金屬碰撞的尖嘯聲蓋過後半句。
淵王旋身踩上裂天戟,墨黑闊刀順著戟身擦出一串紫電火花。
刀柄上的修羅印紅光暴漲,竟將加藍的神器壓出數道裂痕!
"防線?"
淵王嗤笑一聲,淡淡的鎏金瞳孔,倒映著加藍那染血的白袍,
"三萬年前,你們用我母後的羽翼,來鑄這天門時,可沒說過要留防線。"
紅黑色的刀氣轟然炸裂!
加藍被氣浪掀飛百丈,後背撞碎刻著"天道永昌"的仙界界碑。
淵王的刀尖已抵住他咽喉,卻突然轉向,劈向他身後偷襲的一位天將。
黑刃過處,仙甲如紙片紛飛,那天將的斷肢還未落地,便被淵王的羅刹業火焚成灰燼。
"你就這點長進?"淵王踩住加藍顫抖的腕骨,靴底碾碎他試圖結印的手指。
仙血滲入地縫,竟催生出妖異的曼珠沙華。
加藍突然勾起染血的唇角。
淵王瞳孔驟縮,足下土地猛然塌陷——
竟是山河鏡幻化的陷阱!
加藍的裂天戟穿透淵王右肩。
他帶著溫潤如玉的淡笑,
“你也不過……”
話音未落,鏡陣突然發出悲鳴,萬千幻象轟然炸裂!
"你難道不知…"淵王黑血染透黑袍,衝著加藍邪魅一笑,
"羅刹業火第八重,可焚儘諸天虛妄?"
往生鏡的碎片正劃過淵王的側臉,他也滿不在意。
"不過你這一戟,比當年準多了。"
淵王握住戟身猛地前衝,任憑刃口割裂身體,直到鎏金瞳孔與加藍鼻尖相抵,
"隻是你可知"
他沾血的手指突然點向加藍眉心。
加藍識海瞬間湧入三萬年前畫麵
混沌海上,少年仙君正在用心修煉著仙法。
而諸神法旨上的"鎮"字,分明是血寫的"弑"!
淵王哈哈笑了起來,
"你以為的鎮魔術,實為弑神陣。"
淵王的呼吸貼到加藍的耳邊,"他們怕的從來都不是我…"
轟!
加藍的腦中一片喧騰。
但他來不及多想,就見淵王已經從身體裡,拔出了裂天戟。
轉而將它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至少,他們害怕的,不僅僅是我……”
淵王說著站起身來,渾身散發出加藍從未見過的強大魔能,
“老友,我來送你一程。”
緊接著,加藍就隻感覺身體無限下墜。
直至失去意識——
——
沒有了加藍的山海宮,怎一個不堪一擊。
初代修羅王與上古神同期,由開天辟地混沌之氣凝結而成,延續至今已是第三代修羅王,單名為淵。
淵王繼承的羅刹業火,七重可焚儘世間萬物,八重可打破一切虛妄。
羅刹業火焚天那日,三界眾生都看見天裂了。
數萬道熔金血雷撕開蒼穹,黑金色魔焰凝成的巨龍盤踞天柱。
修羅王淵王的墨色長發在風中狂舞,繡著暗金魔紋的衣擺獵獵作響。
當他的刀鋒切開最後一名仙官的喉嚨時,天空下起雨。
不對,那不是雨。
是三萬六千具仙骸蒸騰的血霧凝結成珠,簌簌落在望古城焦黑的土地上。
淵王踩過一灘灘血窪,水窪凹陷處,盛著一彎扭曲的殘陽。
"王!當心!"一位修羅的嘶吼裹著魔焰傳來。
淵王頭也不回地反手揮刀,刀氣斬斷三支穿雲箭,餘波將百丈外偷襲的天將震成血霧。
他垂眸看著刀柄處浮動的修羅圖騰,突然想起七百年前那個凡人修士——那人被剜去雙目時還在笑
"你會被自己的火焰吞沒。"
血珠順著墨色闊刃蜿蜒而下,在刀尖凝成殷紅琥珀。
淵王王忽然覺得可笑。
這些號稱要淨化三界的仙君,連血都和凡人的一樣腥。
黑刃長刀上的血珠,落在那片淺窪裡,一圈一圈的波光攪動著天上的雲彩,一片祥和。
這上仙界的戰場上一片死寂。
仙界的下界還有一些不司戰的小仙嚶嚶的哭聲和施法的靈氣攪動聲;
他聽見了魔族還有些低級小魔在哭喊,有些小魔即使被天外落石給砸了還在互相撕咬。
他忽然覺得做這些家夥的王,果然無趣。
穿透魔界,探向人間,他猛然驚醒地睜開眼睛,他如今也被傷得如此了嗎?
竟然已無力探聽人界動靜了……
是了,他的老朋友山海宮主加藍雖戰敗身死,被他打入了萬古深淵王,但他想要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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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當日。
加藍踏入修羅殿時,十二魔將的利齒離他喉結隻有半寸。
他解下綴著昆侖玉的束發金帶——這是淵王王三百年前贈他的結契禮,任由銀發如月瀑垂落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