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帝跟赤銅走一段路,赤銅繼續道,
“至於所謂的名門正派,不過是些虛名。”
“陛下可知,為何我們古域派,為何會被稱為邪教?”
延帝搖頭。
“正因為這個‘古’字。”
“我們的很多獨門功法,乃是上古神域賜予,傳到我這一輩,許多也是失傳了。”
“這些功法能力強大,能行人所不能行。”
“那些後起的新秀門派,參不破其中奧義,自然也就無法理解。”
“人呐,常常就把自己所不能理解的事物,劃分成另類。”
“而我們門內功法,並不外傳,因此也無需解釋。”
“邪教就邪教吧,世俗之見而已,並不會影響我們傳承下去。”
延帝避到坑道一邊,讓開道路供迎麵而來的親衛通過,
“原來如此,想必這也是曆代君王封你們為國師的原因。”
“畢竟,唯有古域派,有這上達天聽的能力。”
“竟是上古神所傳。”
赤銅又摸了下他嘴唇上方的長須,
“按理說,人皇也是有此能力,並且更勝過我們古域派才對。”
“隻是到上上代帝王就失傳了,雖然當年先祖皇帝幼時,曾與我一同修行,可這人皇的本領究竟如何,老朽也未可知曉。”
延帝回頭,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赤銅掌門,您說與我祖父幼時一同修煉?我祖父可是在位六十餘年,我父王也在位三十餘年,到如今,已過百年。”
“敢問,您今年年歲幾何?”
“嗬嗬,先祖皇帝當年也喚我一聲師兄,現今老朽虛歲一百一十。”
延帝很是驚訝,他有記憶以來,赤銅的外貌便與現在沒有多少變化,甚至須發都未全白。
他一直以為他不過隻有六十來歲。
在他看來,赤銅掌門身手矯健,功法高深,沒想到竟然已有一百一十歲高齡。
“唉,人皇理應也是有一門長生術法的,但不知何故,在幾百年前也廢棄了。”赤銅歎了口氣,
“我們古域派的修身之術,相傳是遠遠比不了人皇的長生術法的。”
“我這軀殼也老了,大概也就還有十幾二十年的光景了。”
延帝追問,
“那掌門沒有想過飛升嗎?您早已達到元嬰之境。”
赤銅又嗬嗬笑了起來,
“陛下有所不知,那凡仙界的眾仙,已經多不勝數。”
“可是能修成正果,飛升為上仙的,寥寥無幾。”
“就憑我這點修為,其實,去不去那凡仙界,都是一樣。”
“想必那終南山的古掌門,千山派的樸世至尊,也是作此想法。”
“留在人間界,至少能是一方霸主,可若是登了那天門,千百年間,就隻能是個渣渣嘍。”
赤銅又看向延帝,
“就如同陛下您,我們每個人,來到這人世間,都有每個人的使命。”
“其實,這人間界,才是我們的歸宿。何必執著於飛升去到其他界麵呢?”
“朕的歸宿?”延帝若有所思,
“朕的使命,是保全這人間界。”
“那陛下覺得,如何才能保全這人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