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緣生緣滅)
早春的年關,寒意依舊如影隨形,仿佛是冬天的餘威在作祟。那些尚未褪去冬裝的人們,將自己包裹得如同粽子一般,密不透風。然而,有些樹木的枝頭卻早已迫不及待地吐出了嫩綠的新芽,它們宛如一群爭奇鬥豔的孩子,爭搶著那一抹溫柔的春色。而一些青草更是早在冬雪的洗禮中嶄露頭角,似乎生怕人們不知道今年又是一個充滿激情的春天。
夜晚,一場春雨悄然而至。確切地說,這是一場雨夾雪。風,猶如一個頑皮的孩子,時而向北,時而向南,東西旋轉著,風中夾雜著小雪花的冰冷小點……人站在外麵,不禁會打起寒顫,那些怕冷的人更是會躲在家裡,不敢踏出房門一步。
一大早,雲巧從床上艱難地爬起來,聽到窗上的玻璃在劈裡啪啦地拍打著,仿佛是在訴說著這倒春寒的厲害。房邊的電線也在嘶叫著,似乎在抗議這惡劣的天氣。他不禁自言自語道“哎呀!今天的天氣真是糟糕透頂,騎車去市裡肯定會冷得要命。他媽的,這天也跟老子作對,昨天還是陽光明媚的,怎麼一夜間就變得如此冷酷無情,就像女人的脾氣一樣說變就變?”他一想到今天的幽會,心中又燃起了一團熾熱的火焰。今天又可以見到心愛的人兒了,還會怕冷嗎?天能阻擋得住嗎?哪怕是再大的風雨雪,老子也一定會如約而至。現在已經拿到了駕照,是時候去買一台車了,這樣家用出行就會更加方便快捷。
雲巧在家裡風風火火地梳洗,又把自己拾掇得嚴嚴實實的,然後開門戴上頭盔,跨上院裡的摩托車。他母親見狀,趕忙喊道“這天兒冷颼颼的,你騎車要去哪兒啊?彆到處瞎溜達啦。”
雲巧隨口胡謅道“去一個朋友家串個門兒,可能回來得晚點,您老就在家把心放肚子裡吧。”
“那你路上騎車悠著點,酒可彆貪杯哦。”
“曉得了!”
伴隨著“突突突”的摩托聲,雲巧像一陣風似的衝出了家門。他嘴裡還嘟囔著“哎呀媽呀,今天這風咋這麼大呢,存心跟我過不去,凍死個人啦!…”
心熱的雲巧一路上冒著寒風冷雨終於來到市區。儘管手凍得麻木用嘴嗬著熱氣取暖,但感覺臉在紅得發燒。心想;時間還早,風柔說不準還窩在被窩裡沒起床?手機發信息,手都凍僵了無法操作,還是找個餐廳過個早熱熱身,再發短信聯係。
風柔正睡得香甜,突然被一股涼颼颼的寒流給凍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感覺一邊膀子涼颼颼的。原來是離心的老公起床了,也不知道給她蓋好被子,那寒冷的氣流把熱乎乎的被窩都給吹冷啦!她雖然沒吭聲,但心裡卻把這個沒良心的家夥給罵了個遍。她心裡跟明鏡兒似的,這對夫妻早就同床異夢了,哪還有什麼互相關心、愛護和體貼呀!她趕緊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翻了個身,心裡又想起了昨天和雲巧聊天時的承諾。正想著呢,就聽到老公一陣忙活後,出門時“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那聲音就像一記沉重的悶鼓,敲得這死寂的房子都抖了三抖。房門和窗戶也跟著顫抖起來,她的大腦也不由得顫動了一下。她慢悠悠地從床頭櫃上的手提包裡摸出手機,熟練地點開心中的密碼,手機開機了。她定睛一看,“叮咚”一聲,雲巧的信息就彈了出來“在嗎?我已經到市裡啦,我們在啥地方碰頭呀?”
怎麼辦?怎麼辦?……
風柔的心像小鹿亂撞似的,怦怦直跳。她暗自思忖見了這次,難道還有下次?眼看著家道中落,確實不能再這樣沉淪下去。他不是說隻要我拒絕他幾次,他就會慢慢死心,不再糾纏我了嗎?今日唯有讓他對我心生恨意。她在手機裡迅速回複起信息來“在啊!你這麼早呀?我還像懶貓一樣窩在床上呢!你稍等片刻吧!”
“好!”
“那在何處相見呢?我等會兒該去何處等你呢?”
“還是老地方吧!你先去消遣一會兒,老虎在家,我起床後得先忙碌一陣家務衛生再尋個由頭出來。”
“好,你動作快點,最遲九點半左右一定要到。彆讓我望穿秋水,心急如焚,想你想得抓心撓肺啊!”
“好!”………
雲巧看到信息已是心花怒放,忘了剛才的寒冷,今天又能填補相思之苦。他不慌不忙地離開了早餐館,把車鎖在安全位置後,才興致勃勃地向那熟悉的地方晃去。他抬頭望了望天,感覺這個天,還算成人之美。出門雖有倒春寒風,但停住了那雨夾雪的冷雨。眼見著天空的烏雲仍在旋轉著,時亮時暗,說不定又會下一場雨夾雪。儘管寒風把街道上掛著,貼著的標語、招牌吹得晃動著,但此時的他仍沒有感覺到現在的風冷,熱熱的心,升華了身體。他拿出手機看著時間,發覺自己已經慢慢走到他們的那個街口老地方。
時間在滴滴答答,風柔的腳步在房間、客廳來回踩出聲音。去與不去?她在艱難地選擇。看著時間九點已過,她站在窗邊望著灰蒙蒙的天像要壓了下來。她又一次思緒萬千;這段情不能再想,不能再繼續,儘管是一份真愛,但另一頭壓著的是責任。她突然放棄了幽會的念頭自歎起來。“哎!不傷不回頭。恨就恨吧!也許這是最好的選擇?”她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遙控著電視,讓它的吵鬨聲來緩和、平衡自己燥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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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手機響了。她心慌意亂地靠近窗戶接聽起來!
“喂出來了嗎?”
她靠著窗戶依然答道“出來了,在街上走,碰到了熟人,在談事。你再等會,我馬上來了!”
“好。”風柔聽著雲巧壓了手機,心裡又一次矛盾起來。去不去呢?現在去還不遲?她站了起來關了電視,在客廳來回走動………
突然,她走到沙發前坐下,用遙控點開了電視…………
陰沉沉的天空黑烏著臉,像一個快哭了的孩子,再傷心一點會哭岀淚水………
雲巧站在街口左顧右盼著,希望能馬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出現。怎麼還不來?他看了時間已經超過十點,他疑問著自己,不對呀?就是剛才打電話時間算起,她也到了。他開始有些惶恐不安。這時的天下起了雨,刮起風來。他沒有雨傘,躲在馬路的陽台下。被風吹斜的雨毫不留情,照樣拍打在他的身上,街上的行人打著傾斜的傘來來去去地走著。他怕風柔此時此刻出現,他沒有選擇鑽進哪家商場裡麵避風雨,而是心急如焚地撥打手機和風柔通話起來。
“喂,你在哪裡?怎麼還沒有看到你?天在下雨,你躲在哪裡了?我來找你。說話呀!”
風柔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已經看到外麵的風雨在瘋狂地肆虐,心寒了起來。如果自己按時去,現在可能兩人在賓館房間床上秀恩愛。
她繼續騙道“我在,剛才我在你站的對麵看到了你,正準備過來,突然看到一個老公的朋友也站在你那裡,像在等人,我嚇著往回走了,你去躲躲雨吧!老公剛才打電話中午要回來,我不能出來了!你自己去晃晃,天氣寒冷,早點騎車回去吧!”
雲巧聽著聽著,心,徹底崩潰了,心裡也像下了一場凍雨,凍出血來………
風吹著他身體,雨淋濕了他的頭發,他一手抹了抹臉上、額頭的雨水,另一手拿著手機繼續喊道“你騙我,你根本沒有出來,我關注了街對麵來來往往的每個人。你在騙我,我等你,你現在出來。”
“我真的來了,可能我倆緣分已儘,老天都安排我不能見你。你走吧!”
雲巧聽著方寸已亂。仍喊著“你出門打個的來,我在等你。你不來我寧願淋死………”
“真的不能來了,你去躲雨吧!”
“你一定是又找到情人了,不理我了。我看了你空間,野狼幾乎這陣子天天進去看你,你還在微博給他點了很多情歌,這才是你不來的理由。是不是?”
風柔聽著也懵了。這事他怎麼又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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