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罡站在房間的角落，眉頭緊蹙，雙手交叉，雙肘支撐在桌上，低頭凝視著眼前的顯示器。
顯示器上，百裡胖胖那邊的影像在不同的監控畫麵中閃爍，所有的動作都被放大了處理，清晰得像是每個人的呼吸都能被捕捉。
空氣裡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氛圍，房間裡的人一個個低著頭，眼神集中，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陳牧野坐在桌子的另一側，沉默地觀察著袁罡的神情。
“袁罡，”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卻充滿了安撫。
“你先冷靜點。”
袁罡抬起頭，眼裡閃過一絲不耐。
他沒有立刻回應，而是看向房間的一角。
那裡幾個操作員正在緊張地操作著電子設備，那些設備像是各種監控，包括電訊和衛星聯絡！
顯然，陳牧野剛才的話並沒有幫他平複心中的急躁。
眼下，袁罡的腦海中全是江凡那冷靜的分析，他不由得再次回想起之前的對話，心中充滿了不安！
他知道，敵人若真的在暗中盯著他們，局勢可遠比想象中的複雜。
“能不能揪出這些內奸，我們現在能做的隻有靠這些計劃和手段？”
袁罡的聲音低沉且帶著憤怒。
“我是多麼不想懷疑咱們自己的人！可是我們連敵人的底細都不清楚，怎麼保證不會陷入更大的困境？”
“我冷靜不下來，你知道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有多可怕嗎？”
“你也知道，”
陳牧野淡淡地回應道。
“他們若是真的已經滲透進我們的內部，如果他們不主動，我們現在的一切手段都難以奏效，反而容易引起更大的混亂。”
“但與此同時，江凡的這個方法也許正是我們能抓住機會的唯一方式。”
“你說得倒輕鬆。”
袁罡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分，顯然被逼得有些急躁。
“江凡說得是沒錯，若沒有確切的信息，敵人一定會感到危機，他們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發動大範圍的襲擊。”
“他的引蛇出洞，是借著百裡胖胖主動暴露行蹤的機會，引誘奸細向外傳輸情報，徹底摧毀隱藏在自己陣營中的奸細。”
“可是，這個計劃究竟能不能奏效？”
他深吸了一口氣，儘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同時，如果敵人不管不顧，他們在暗，我們在明，我能保證這些學員的安全嗎？”
房間裡的氣氛變得更加沉默。
那些個操作員的動作仿佛變得愈加謹慎，他們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飛舞，眼睛盯著屏幕，仿佛每一次輸入都可能決定生死。
陳牧野點了點頭，眼神依舊平靜。
“袁罡，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
“但我們得相信，江凡的策略並非沒有道理。”
“作為指揮官，我們不能在疑慮之中失去判斷力。”
“而且，你要相信，那些敵人很可能已經比我們更急，處在陰影中的敵人，反而有可能錯失對真正信息的掌握！”
“錯失？”
“你知道敵人能掌握到多少我們的情報嗎？”
“如果從一開始他們就埋伏在暗處，等著我們犯錯，那麼要是真打起來，你覺得我們能立刻反擊嗎？”
“一旦敵人得手，不僅僅是我們的學員，整個守夜人隊伍的榮譽也將毀於一旦。”
袁罡的呼吸變得急促，他站起身，來回在房間裡踱步，顯得焦躁不安。
“我知道我們不能在敵人麵前表現得過於慌張，但是……”
他停住腳步。
“可是如果有一個學員受傷，那我真的是沒辦法承擔得起這個責任！”
陳牧野站起身，走到袁罡麵前，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袁罡，你背負的責任如你想象的重。隻能說敵人想要的，正是你這樣的心態。”
“我知道。”
袁罡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