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書刻意壓低著聲音,輕聲哄著蘇九,直白又漫不經心的話語,仿佛帶著魔力似的。
聽到他說的話,蘇九幾乎立馬就想到,男人說的那幅畫麵。
“世子……”蘇九心頭狂跳,臉上又熱又燙,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湧到臉上。
她垂著眼眸,一雙手局促不安地捏在一起。
她還以為,顧硯書是因為突然出現的女子,所以才變得易躁易怒。
但他卻說,他是因為想……
蘇九眼皮輕顫,心跳更快了。
“嗯?”蘇九沒回答顧硯書的話,顧硯書便歪頭,又俯身朝她逼近。
“小九兒不說話的意思,是不喜歡、是想拒絕我?”
顧硯書的唇,離蘇九的耳朵越來越近。
此時,蘇九就像被人架在火上烤一樣,煎熬、難耐。
她想點頭說是,顧硯書的薄唇,便已經抵到了她的耳朵上。
濕熱卻又莫名滾燙。
“既然小九兒無論如何,都是要拒絕我的。那不如,我們現在繼續?”
“省得一會兒,還要被小九兒再拒絕一次。”
男人話音越來越低,這些近乎呢喃的話音,也仿佛狠狠撞入蘇九的靈魂。
蘇九身子僵著,腦子一團漿糊,近乎出於本能地朝後退去。
“不、不是!”蘇九仰起頭,直直看著顧硯書,眼底都是驚慌失措的懼意。
“不是這樣的。”
“不是?”顧硯書偏頭,幽深的暗眸,直直落在蘇九身上,給人濃濃的壓迫感。
看著這樣的男人,蘇九莫名覺得危險極了。
“嗯,不是、”她打了個激靈,立馬點頭,語速飛快道。
“奴婢沒想拒絕您。”
所以,顧硯書可以不用現在就拉著她,光天化日地做那件事。
蘇九眼眶濕紅地看著顧硯書,雖然沒說什麼,但她那雙水汪汪的眸子,卻仿佛在祈求顧硯書。
祈求顧硯書不要這樣對她。
“嗯。”僅看了她一眼,顧硯書便斂下眼眸,避開她的視線。
男人低垂的眼底,掠過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淺笑。
“既然小九兒也喜歡和我在無人處……那我就答應你吧。”
他伸手,溫溫柔柔地撫開蘇九額前的發絲。
“謝謝世子。”肉眼可見的,蘇九鬆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謝顧硯書什麼,但蘇九還是下意識開口這麼說。
殊不知,顧硯書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真的對蘇九做什麼。
畢竟,他不是中了藥毫無理智,隻是有些吃醋、想將蘇九的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來。
眼下見目的達到,顧硯書心情好了許多,而且,蘇九剛剛還親口答應他,會在無人處……
顧硯書唇角微揚,這才瞥了一眼身後的樹叢,低沉的聲音有些涼薄道,“都解決乾淨了?”
蘇九知道,這句話不是對她說的。
她下意識抬眸朝前看去。
就在她眼前,一個矮小的樹叢後麵,剛剛那穿著黑衣的女子緩緩走了出來。
“回世子,都解決乾淨了。”女子低頭一臉恭敬。
此時,她臉上沒有再戴著,那張黑色的麵巾。
蘇九一眼就將眼前的人認了出來,一臉驚訝道,“如、如煙姐姐?!”
來人,正是上次在仙人坊,那位教蘇九打葉子牌的仙人坊雅妓——如煙。
她居然會武功?
而且還那麼高?
如煙沒想到,蘇九竟然還記得她,甚至還能一眼就將她認出來。
她綁著頭發,一副男子的裝扮,對著蘇九拱了拱手,淺笑道,“是,蘇九姑娘,我是如煙。”
那天她被四皇子的人裝進麻袋、丟下湖水後,她便自己想辦法,從麻袋裡逃了出來。
如煙從小就練武,所以那點水於她而言,一點難度都沒有。
當時,四皇子說要將她處理了,她沒反抗,也是因為她知道四皇子心思歹毒,她就算武功再高,能逃得了一次、也逃不了第二次。
所以,她乾脆將計就計,就讓四皇子真的以為她死了。
隻是她擔心自己的妹妹……
所以,她從水裡逃出來以後,並沒有立馬就離開那片湖泊。
沒想到,竟會讓她等到,顧硯書帶人來找她的那一幕。
所以,她便主動湊了上去,並且還將自己會武功的事,對顧硯書和盤托出。
隻是顧硯書問她,是不是四皇子害的她時,如煙沒說話。
她隻是告訴顧硯書,想聽真話,就必須將蘇九帶來見她,她才肯將自己知道的事,全部告訴顧硯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