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從身後,輕輕環上蘇九的腰肢。
一股暖意襲來,獨屬於男人身上的清冷香味,也源源不斷地傳到蘇九身上。
蘇九渾身一僵,鼻息間都是男子獨特又熟悉的味道。
再聯想到,顧硯書剛剛說的那些話,蘇九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她僵直著身子。
因為背對著顧硯書,蘇九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也不知道顧硯書此時是什麼模樣。
但也正因為如此,蘇九身上的其他感官,也仿佛被放大了無數倍。
顧硯書的體溫、顧硯書身上獨特的味道……
以及男人擁上她時,那具她早已熟悉過百遍、千遍的身體。
咚咚咚……
“小九兒,為什麼不說話?”
伴隨著,房門外傳來的,各種響徹雲霄的敲鑼打鼓聲。
顧硯書俯身,將懷裡的蘇九擁得更緊了。
他在蘇九耳邊,嗓音低沉地問。
“我說想聽你的聲音,你是會如我的願?還是會故意隱忍著,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呢?”
顧硯書問是這麼問,但他絲毫沒給蘇九,任何回答這個問題的時間。
男人話音剛落,他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便從蘇九纖細的腰肢,緩緩向上滑去。
因男人的動作,蘇九腰椎一軟。
顧硯書唇角微揚,看著女子通紅的耳垂,俯身就將蘇九一把抱在自己懷裡。
“哦~這不該問你,這該看我的本事。”
“畢竟,我剛剛問你的事,也不是你能決定的……”
…………
咚咚咚!
唯閣,喜婆敲響鑼鼓,滿臉笑意地看著冷映雪。
“有請妾顧冷氏,俯身下跪,給顧二夫人和顧二爺上茶。”
冷映雪今日穿著一件,粉紅色的喜袍。
繡娘們按照她的吩咐,在上麵繡滿了鴛鴦戲水的圖案,圖案栩栩如生。
但,鴛鴦戲水一向出現在大紅色的喜袍上。
眼下,這圖案突然出現在,這粉紅色的喜袍上。
眾人隻覺得怪異,並未看到任何喜慶和祝賀的意味。
尤其此時,穿著粉紅色衣裙的女子,還死死攥著拳頭,楞在原地沒有動彈。
這分明,是不想下跪的意思?
喜婆臉色一僵,隻能硬著頭皮,又高聲喚了句。
但冷映雪仍舊不為所動。
“怎麼?雪姨娘是不願認我這正妻嗎?”
主位上,穿著紅色衣裙的女子,正雙手撫在自己高挺的肚子上,偏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冷映雪,聲音冷沉到極致。
今日,冷映雪嫁入鎮遠侯府,所有的流程,都是按照正妻儀式來舉辦的。
……冷映雪自然也熟悉所有的流程。
讓她向正妻敬茶,這是壓根就沒有的事。
因此饒是喜婆喚了半天,冷映雪也無動於衷。
最後,她甚至嫌煩,將頭上粉紅色的喜帕,一把扯下後,怒罵一聲道。
“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也想讓我,向你敬茶?”
“你配嗎?”
冷映雪拽下喜帕,伸手指著主位上,此時正撫著肚子的女子,一陣破口大罵。
這潑辣的樣子,看得喜婆眼皮狠狠一跳。
見狀,顧瑋之也眉頭微皺。
他見冷映雪還想伸手,朝他正懷著寶貝兒子的妻子抓去,便一把抓住冷映雪的手,臉色不悅道。
“冷映雪,你鬨夠了沒有。”
“當然沒有!!”冷映雪狠狠一把,甩開顧瑋之的手,磨著牙,一陣咬牙切齒道。
“誰也不能越到我頭上去,顧瑋之,你也一樣!”
彆以為她不知道。
顧瑋之同意納她為妾,不就是看中了她冷家的勢力?
否則,顧瑋之那日又怎麼可能,一完事後,就將她一把踹下床。
否則他又怎麼可能,一得知她去找了姑母,就立馬穿上衣服,偷偷逃走……
他對她,哪有半分情意?
突然被冷映雪這麼罵,顧瑋之臉都氣青了!
“你!”他死死瞪著冷映雪,眼裡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萬萬沒想到,冷映雪竟然敢這麼對他說話?
冷映雪瞥了他一眼,一臉嗤笑道。
“怎麼?你一個庶子出生……啪!”
冷映雪的話還沒說完,顧瑋之便抬手,狠狠一巴掌朝她臉上扇去。
“冷映雪,你彆忘了你如今的身份……”
顧瑋之惡狠狠地丟下這句話,抬腳就要離開這間屋子。
誰知,他剛朝前走了一步,冷映雪就死死瞪著他,滿臉恨意地朝他衝來。
“顧瑋之,你竟然敢打我?!”
“你以為,我冷映雪嫁給你,就真的當了你的妾了嗎?”
冷映雪不管不顧地撲上顧瑋之,手腳並用地,就朝顧瑋之臉上薅去。
“小姐……”小蘭眼皮狂跳,連忙上前去拉。
顧瑋之身後的丫鬟和仆人,也全部起身,想擋在顧瑋之麵前。
一時間,唯閣一團亂麻。
各種哀嚎、阻攔聲,也全部從唯閣傳到清水閣內。
“啊!!”
“顧瑋之,你竟然敢打我,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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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九跪在衣櫃的毯子前,耳朵高高豎起,竭力想聽唯閣傳來的動靜。
她身後,顧硯書伸手拽了一把她的腰,聲音沙啞又低沉地說了句。
“乖九兒,認真些。”
男人話音落下,蘇九抑製不住的呻吟,也從嘴邊緩緩泄出。
這日,唯閣鬨作一團。
清心閣內,顧硯書與蘇九也鬨作一團。
他們幾乎與唯閣吵鬨的聲音同步,此起彼伏。
…………
第二日。
今天是蘇九休息的日子,她記掛著許永家,早早便前去許永家打探情況。
“小九,嬸子也不瞞你,這日子確實越來越困難了。”
坐在院子裡,楊花抬手抹著自己的眼角,眼裡都是絕望和無助的神色。
“怎麼了?是那些惡棍,又找回來了嗎?”蘇九蹙眉,一臉擔憂地問。
楊花擺擺手,苦笑道,“不是!”
“那些欺辱人的惡棍,倒是沒有再來過。”
“隻是,你許叔從那乾苦活的地方離開後,就沒有人肯再要他。”
“我們家如今,已經是入不敷出了。”
“旁的倒好說,隻是你霜兒妹妹的病……她已經斷藥了好些日子。”
“我、我實在是擔心,我們沒有能力,再繼續照顧霜兒。”楊花哽咽著聲音,仿佛絕望到了極致。
許霜兒的病,日日都需要昂貴的藥材。
這件事,蘇九是知道了。
蘇九也想到了這一點,因此她出府時,又去錢莊取了些銀子。
她將那些錢,全部遞給楊花,“這些錢,你收下……”
“不行!小九,我們不好一直借你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