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疏散了一下在場的人,再回到休息室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後了。
雲引川難受得全身都在泛紅,眼尾皮膚更甚,鼻尖那顆痣都更顯眼了些。
季流河作為雲引川團隊唯一一個beta,到現在還在外麵處理事情,隻來得及給他送一管抑製劑。
“希望不出意外的時候,真是必定會出意外啊……”雲引川垂著頭,低聲這麼說了句,搖搖頭,撕開抑製劑包裝。
他情況特殊,不能和他們一起去醫院,更不能把信息素散出來。
雲引川叼著抑製劑包裝給自己注射抑製劑,一邊思索季流河要是處理完李秋雅和管涿再來處理他的話,他會不會直接躺下和這個世界永彆。
這種情況其實之前不是沒有出現過,雲引川注射抑製劑再加強忍的話,還是能等到季流河的。
但這次問題就大了。
——雲引川十分排斥順著門縫傳進來的alpha信息素。
每聞到一股alpha信息素,另一股信息素便會在他腦海裡占據更多位置。
沈照野的味道。
雲引川長呼一口氣,試圖將心裡的衝動壓下去。
昨天晚上就已經夠冒昧了,發情期什麼的都是雲引川的事,難不成能每次都去找沈照野?
那樣遲早有一天都得出事。
一管抑製劑對雲引川來說根本無濟於事,他深呼吸了兩次,起身換回便裝。
他換衣服的時候都在抖,其他人的alpha信息素太難聞,讓雲引川的眉頭一直蹙著。
雲引川換好衣服,靠在牆邊。
他衣領有點歪,露出鎖骨處的小蜻蜓。
這隻小蜻蜓紋了有好幾年了,靈感來源是雲引川見過的一隻在雨後低飛的蜻蜓。
此時鎖骨處有點發熱,雲引川按了按,沉默地坐回去。
他的信息素已經有點控製不住了,此時恰好有人把門敲響。
雲引川側身,打開門。
門剛打開一條縫,雲引川就腦袋空白地將門猛然關上。
濃鬱甘醇的味道順著門縫傳進來,瞬間和他控製得極好的信息素糾纏在一起。
能有這威力的必定就是沈照野的信息素了。
沈照野在門外差點被一下撞到了鼻梁,無言半晌,又屈起手指敲了敲門。
“出來吧。不找你算賬。”
這是算不算賬的意思麼?!
誰覺得沈照野會找他算賬了。
雲引川在心裡說了句,悶著聲音問“乾什麼?”
即便是他聲音壓得很低,僅僅三個字說到最後還是有些壓不住的顫抖,溢出柔軟的尾音。
“聲音怎麼在抖。”頂級alpha的感知不容小覷,沈照野聲調平緩的問,任誰聽也聽不出來他現在手掌緊緊攥著,“出來,帶你去醫院。上次不是抑製劑沒用?”
門內半天沒人說話,沈照野甚至以為這人難受得說不出話了,剛想開口問能不能強闖,雲引川就說“門沒鎖,自己進。”
沈照野頓了下,輕輕一擰,門打開了。
他在房內掃視了一圈,沒看到雲引川的人影,最後在門後才找到了這支小玫瑰。
雲引川蹲在門後,聽到門開的聲音,抬頭看沈照野。
他這個姿勢有點兒單薄和無助,琥珀色的眼睛盯著沈照野,神色複雜。
沈照野心裡軟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