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野被從頭到尾劈了一道似的，渾身僵硬片刻。
隨後驟然幾步跨到雲引川身邊。
“沒聽清，哥哥再喊一遍？”
雲引川好笑地看他，調好暖氣溫度之後將人推開了。
接著完全不顧人死活地披著外套就往外走。
沈照野舔了舔尖牙，站在原地看雲引川背影，盤算著等會怎麼把小玫瑰抓進窩裡。
他邁開長腿，懶懶地跟在雲引川身後，視線死死盯著他。
雲引川走到客廳沙發旁邊的時候就停下來了，垂眸去看茶幾上的方形禮盒。
“今天怎麼突然送禮物？”雲引川問。
“殺青禮物。”沈照野又停頓了半秒鐘左右，“還有……”
雲引川坐在沙發上，掀起眼簾，等沈照野的答案。
沈照野說“道歉禮物。”
“……”
雲引川一言不發，拍拍旁邊的位置示意沈照野坐下來。
沈照野坐下後，雲引川才問“為什麼是道歉？”
“我走了之後，你很傷心，對嗎？”
雖然這句話是個問句，但沈照野的語氣很像陳述，“我讓你傷心了，這是我的道歉禮物。”
心裡軟軟地凹陷下去一塊，又好像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肆意橫生。
雲引川的語氣還算平靜，他輕輕地抬起眼，問他“但是那不是你的問題，你為什麼要送？”
這題沈照野會，他脫口而出“我心疼你。舍不得你傷心。”
雲引川笑了下，沒發出聲音。
“你生氣了？”沈照野輕聲問。
“……沒有。”雲引川本來想將計就計逗他，但沒忍心，“沒有生氣。”
心裡悸動得有些厲害，雲引川又輕聲開口“笨蛋。”
“那禮物你拆開看看，看你喜不喜歡。”
雲引川偏開頭，扯開絲帶。
正方形禮盒應聲打開，露出透明正方體中的精美小雕塑。
做工很好看，很精細，上過色的。
和雲引川放在櫥櫃裡的那個比起來，更加精致。
明顯也是沈照野親手做的。
這次的是一個q版的小人，胖乎乎的手腳，鼻尖淚痣淺淺的，很可愛。身後還有兩棵小小的像裝飾物的小樹，小人眼角掛著一滴淚。
又乖又可愛。
雲引川一眼認出來。
“你書房的那張照片。”
沈照野嗯嗯嗯的點頭“猜出來了就是原諒我了。”
雲引川失笑。
他拎著禮盒起身往房間裡走“把我雕得一點氣勢都沒有，不原諒你。”
沈照野哎了一聲，跟進去。
就看到雲引川站在玻璃櫥櫃前，小心翼翼地將q版小人放進去。
“……”沈照野哼笑，“口是心非。”
雲引川合上櫥櫃，轉過頭睨他“過來睡覺。”
“你明明愛得要死，哥哥。”沈照野笑著調侃他，“這可是我做了接近半個月最成功的一個，你承認吧，你愛……”
“老公。”
雲引川語氣平平地打斷他，“過來睡覺。”
沈照野一秒閉上嘴。
啊，頂著這麼一張臉說這種話怎麼這麼欠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