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章芸木然地抬起頭。
門開了,陳江走了進來。
看到陳江,章芸眼中的絕望瞬間化為仇恨。
“你來乾什麼?”她嘶啞著嗓子問道。
陳江沒有理會章芸的敵意,徑直走到病床前,看了看楊震山,然後轉身對章芸說“我來談收購廠子的事。”
“收購?”章芸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瘋狂地笑了出來,“你有什麼資格收購我們的廠子?你就是個害人精!我們楊家變成這樣,都是拜你所賜!”
章芸猛地撲向陳江,卻被陳江輕鬆躲開。
陳江看著歇斯底裡的章芸,眼中沒有任何波動“五萬塊,我收購你們楊家的廠子。”
“五萬塊?你打發叫花子呢!”章芸怒吼道。
陳江冷笑出聲,“五萬塊已經是看在相識的情分上了。現在楊家是什麼情況,你心裡清楚。想流落街頭,可以不答應。”
章芸愣住了。
她過慣了富太太的生活,在醫院伺候楊震山幾天就已經受不了了。
五萬塊,雖然不多,但卻夠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重新開始生活。
猶豫了片刻,章芸最終妥協了。
“好,我答應你。”
陳江從公文包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轉讓合同,遞給章芸。
章芸顫抖著手,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陳江收起合同,轉身離開了病房。
章芸拿著五萬塊錢,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院。
她要去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幾天後,楊明惟晃晃悠悠地走進病房,身上帶著濃重的酒氣。
“媽,我餓了。”楊明惟嘟囔著,卻發現病房裡空無一人。
“媽?”他提高了音量,卻依然沒有得到回應。
這時,一個護士走了過來,不耐煩地對楊明惟說道“你媽已經三天沒來了!醫藥費還欠著呢!”
楊明惟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護士站,詢問母親的下落。
護士告訴他,他的母親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並且帶走了所有的行李。
楊明惟決定賣廠房。
當他來到廠房時,廠房大門緊鎖。
楊明惟用力拍打鐵門“開門!李大富,你給我開門!”
門衛室裡,李大富慢悠悠地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缺了口的瓷器,裡麵泡著些茶葉梗。
他斜睨著楊明惟,語氣冷淡“楊少爺,廠子已經易主了,您不能進去。”
“易主?放屁!這是我們楊家的廠子,什麼時候易主了?你個老東西,是不是老眼昏花了,連我都認不出來了?”楊明惟怒火中燒,指著李大富罵道。
李大富不為所動,喝了口茶,慢條斯理地說“新老板已經交代過了,閒雜人等,一律不準入內。”
楊明惟不信,直接衝上前,用力推搡著鐵門。
“我今天非要進去不可!”
李大富擋在門口,紋絲不動,“楊少爺,彆讓我為難。”
“為難?你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我爸以前對你那麼好,你就是這麼報答他的?說!你收了新老板多少錢?我給你雙倍!”楊明惟像瘋狗似的,對著李大富大吼。
李大富眼中閃過厭惡,將瓷器往門衛室的窗台上一放。
“楊少爺,您說話注意點。新老板仁義,給我的待遇比以前好多了。您再這樣,我可要叫人了。”
楊明惟氣急敗壞,對著鐵門又踢又踹,嘴裡不停地咒罵著。
這時,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廠門口,陳江從車上走了下來。
“怎麼回事?”陳江皺著眉頭問道。
看到陳江,李大富立刻換上了一副恭敬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