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時這才放下書,不等他瞄一眼酸梅糕,苦澀味道便鑽入鼻腔,魏衡含笑盛起一勺湯藥“阿寺乖,喝一口。”
楚時往後退些,心中期許退卻,原是為引誘他喝藥,這才給買的酸梅糕。
抿唇“殿下,我不想喝。”
魏衡點頭,手腕一轉,親自嘗一口“不苦,我替你嘗過,阿寺喝一口。”
楚時“……”
低頭,將勺中湯藥一飲而儘,依舊苦澀,與平時並無區彆。
他並不喜歡魏衡哄孩子般喂他,便緊著苦澀,將海碗湯藥一飲而儘。
“阿寺好生厲害,如此苦澀的湯藥,都能一飲而儘,我好生佩服。”
楚時移開眼,耳熱。
午後睡一覺。
濟生侯在門口,與魏衡低聲交談“母後要見阿寺?”
沉寂腦海多時的話本一股腦湧上,儘是些惡婆母苛待兒媳橋段,魏衡沉下臉,母後怎也不知體恤楚時身弱“阿寺身子如此孱弱,如何受的住舟車勞頓,你回稟母後,便是路滑,不去。”
濟生忙勸“殿下,這不成啊,您若有心將公子刻上玉牒,便不能忤逆殿後,殿下放心,殿後最是通情達理,斷然不會為難林公子。”
魏衡冷哼。
話本可是說了,那些個惡毒婆母在兒子麵前千般萬般好,隻有在兒媳眼中才麵目猙獰,母後對他雖好,卻也不能傷害楚時。
從前不背書,她能大喝一聲,追趕他繞三圈皇城,那等脾性,欺負他弱小無助可憐卑微無背景的侍妾豈不是手到擒來。
“孤與她說去,你且等著。”
“哎?哎哎,殿下,您悠著著,好生與殿後說,莫要頂撞啊……”
魏衡大手一揮,一夾馬腹,消失無影。
未央宮
魏衡風風火火,大步入正殿,趕巧遇到父皇也在“父皇,母後呢?”
魏帝淡定喝茶,眼神繞了一圈,回到自己身上,在明顯不過朕尚且坐著,你問我,我問誰去。
“你找你母後做甚?”
“我聽說母後召見阿寺,特來問問?”
魏帝從前為增加經驗,看的話本不少,轉念便明了“你母後通情達理,不能給人家下毒,況且是搶來的,總歸不能疾言厲色。”
若是將人嚇走,這混小子不知何時才能再搶一個,皇後明白,斷然不會過分。
魏衡坐於魏帝下首,姿態慵懶“我可不信,母後那脾性,您難道不知。”
魏帝望他一眼,轉頭看向內侍監,與一宮人“你們可聽見了啊,太子自言自語,朕表示不讚同,不曾同流合汙。”
舉宮皆是見證!
可不能耽誤他今晚爬皇後的床。
魏衡“……”
魏帝飲一口苦茶,漫不經心“你母後什麼脾性?不過是利落些,也值得你詬病?太子啊,你平心而論,當年你母後追著你跑,她沒錯,你就是對的?”
魏衡冷哼“孤當年多大?被如此追逐,臉上無光,此後被笑話多少年?父皇你便偏心吧,日後老了,莫想孤抱你出去曬太陽。”
魏帝冷嗤,父子倆談話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