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元昭家大門敞開著,裡麵吵吵鬨鬨的好像有不少人。
房間最裡麵,坐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此人便是千戶鄉唯一的大夫。
大夫是李家村人,要說醫術有多好倒也不至於,隻是千戶鄉這九個村子裡誰要是不舒服了,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他。
畢竟找他比去鎮上找大夫要快得多,而且還便宜,除了抓藥必須用的錢之外,出診費他是一文不收的。
計一舟前段時間在山上琢磨了那麼久的時間自己該想的也都想清楚了。
不管是因為寧元昭是他來這個世界第一個交好的人,他對寧元昭有著類似雛鳥情結也好,還是他們在山上一起待的這段時間自己見色起意就是對人家的皮囊念念不忘也好。
反正心不心動的也就是那麼回事兒,自己整夜整夜的夢,還有閒下來時滿腦子的人是做不得假的。
反正計一舟是一刻也不能等下去了,這寧元昭就像是在山下把他忘記了一樣,這麼久了也不知道上去找他的。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計一舟背著一個他用來掩人耳目的背簍走進院子,隻見裡麵熱熱鬨鬨的都在說著什麼事。
“可惜了,這好好的孩子怎麼就這樣了呢?”
“都是命啊,要我說,她要真出點什麼事也不見得是壞事,家裡這麼個情況,走了倒是解脫。”
“你說他們這一家是不是祖墳沒埋好啊,怎麼老出事?”
“這話可不能瞎說,要真是祖墳的問題那他們家老大那邊怎麼沒事?”
“要我說,還是他們太倒黴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
計一舟挺想把這些人全都趕出去的,烏泱泱的一大堆人擠在這裡沒句好話。
但他卻什麼也不能做,隻能皺著眉頭往裡走了走,也沒管眾人的議論聲,自來熟如計一舟,他自己去堂屋放下了背簍,往更裡麵的房間走去。
隻見寧小寶麵色紅的異常地躺在床上,小嘴緊緊抿著,腦門上都是汗。
大夫在跟寧元昭叮囑著什麼,大伯娘帶著寧小五守在床邊也仔細地聽著。
過了一會兒,大伯娘發現了計一舟的存在,小聲地讓他自己先隨便坐一坐。
她也知道計一舟跟寧元昭關係好,人家來了自然是要幫著照看點。
大夫叮囑了幾句,背著小藥箱起身離開,大伯娘起身出去送,順便把擠在房間還有院子裡的人都帶走。
等房間隻剩下計一舟和兄妹倆的時候,寧元昭才發現他的存在。
“你怎麼來了?”寧元昭神色疲憊。
計一舟一看這情況直覺大事不好,探頭看了小寶一眼。
“小寶怎麼了,大夫怎麼說?”計一舟不知道小寶的具體情況,但從外麵那些鄉親的話裡自己也猜到了個七七八八了。
“吃了藥,能扛過去就能好,扛不過去……”寧元昭話沒說完,但其中的意思已經非常明了。
“怎麼不帶去鎮上看?”計一舟不是很理解,按理說寧元昭之前跟他一起掙得銀子肯定是夠去鎮上看大夫,這村裡的大夫再好,那肯定也沒有鎮上的大夫見到的病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