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兒家家戶戶門上都掛上了大紅對聯,有錢的沒錢的都會買上一對把之前的換下來,村子裡也比往常要更加熱鬨。
寧元昭關好院子門,與村子裡的其他人家不一樣,他們家大門上的白色對聯還沒有換下來。
今年是他爹娘去世的頭一年,今年是不能換對聯了,等明後年就能好一點。
到時候就不用掛對聯了,光著就行。
大伯娘叫他們去吃團年飯,他們也不能三個人往桌子前一坐,張著嘴直接開吃。
兩家離得也不遠,寧元昭牽著小寶跟著她溜溜達達往過走。
計一舟則把小寶的寶寶餐椅打橫拎在手裡,三隻黑也沒有落下,樂顛顛地繞著他們仨瘋跑。
“真的要把它們帶上嗎?”計一舟撕開一隻往他腿上撲的黑,“它們在家也不委屈吧。”
三隻黑在村裡也就是失去了一些自己打獵的樂趣,平時吃的還真不差。
前兩天村裡殺豬的人家不少,豬骨頭賣得便宜,寧元昭拿自己的零花錢買了不少骨頭回來。
平時都是他們吃啥狗吃啥,時不時還會有計一舟給它們加餐的兔子。
“大伯娘都專門說了,不帶著等下你看她念不念你。”寧元昭說。
二黑賊心不死,又試圖往計一舟身上撲。
計一舟一把拽住二黑的前爪,就這麼扯著往前走,“這也是讓它們過上好日子了。”
二黑的尾巴甩的飛快,一下一下地抽在計一舟小腿上打得有些疼。
計一舟放開二黑,看著他猛地一下躥出去,賤兮兮地撲在大黑背上。
到了大伯家,計一舟往廚房那邊看了看,始終沒有說出要去幫忙之類的話。
儘管他和寧元昭在家也會做飯,那也是因為他們不做飯他們就會餓死,而且他們也沒有什麼男人不能下廚的思想。
在大伯家可不能這樣,男人要不在堂屋坐著聊天,要不再做一些彆的事情,廚房裡就隻有大伯娘和杏花在忙活。
在堂屋裡跟著大伯他們聊了一會兒,又幫著元山元河乾了些活,終於等到大伯娘開飯的指令。
這頓飯吃得比平時稍微晚了一點,小寶早就開始有點不安分了,哼哼唧唧的在寧元昭那邊磨了一會兒。
計一舟把她手上啃了半天隻受了點輕傷的柿餅拿走塞自己嘴裡吃了,抱著她往寶寶餐椅裡麵一塞。
“你這個椅子坐得不錯,都不用抱著小寶吃飯了。”大伯在餐椅上摸了摸,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著。
“就是用不了很久,等她稍微大一點就不能用了。”寧元昭在小寶身邊坐下。
“等她都坐不下了那都長多大了,自己都能坐穩了,”大伯笑嗬嗬地說。
大伯娘忙活了一下午,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
農戶人家就算是年夜飯也沒有什麼特彆的,隻是會比平時吃得好一些,做飯比平時更舍得放油鹽,桌子上的菜也更豐富一點。
今年家裡的葷菜比前些年多一些,除了豬肉之外還有些雞肉、兔子肉和熏魚。
“快快快,都吃著,等會兒就該冷了,”大伯娘催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