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看著顧時夜。
腦子裡空白一片，脫口而出問了句“失憶時的事情，你都記得？”
她是在他失憶的時候和他說，要和許然談戀愛的。
“記得。”顧時夜停頓了一下，補充道，“全部都記得。”
他顯然是在強到全部。
黎笙立馬想到了，旅行的最後一天，她喝大了和顧時夜在海邊吻得嘴巴都腫了那事兒。
臉迅速的紅到了耳朵尖。
“我得想想。”黎笙沉聲道。
“想什麼？”顧時夜問。
果然，恢複記憶的顧時夜就是不一樣，換了之前她說想想，他肯定是乖乖的等著的。
“我以為我們會離婚，已經……”黎笙想到了許然。
天知道她有多不想傷害到許然。
哪怕是顧時夜失憶時，她也從來沒想過，會和顧時夜有繼續長久走下去的可能。
他從來不在她的未來中。
“許然？”顧時夜微微抬了抬下巴，似乎在壓住不高興。
“我已經和許然說過，我有一段即將離婚的契約婚姻了。”黎笙抓了抓腦袋，很是煩惱，“他現在在等我離婚，然後正式交往。”
“嘶……”
顧時夜忽然擰緊眉頭。
微微弓起腰來。
“怎麼了？怎麼了？”黎笙趕忙上前去。
“沒事。”顧時夜輕輕喘息著，看起來就不是沒事的樣子。
“都說了讓你回去養傷，我有假會去看你的，你跟我強什麼？”黎笙說著就要去叫醫生回來。
顧時夜抓住了她的手。
他一點也沒用力，黎笙覺得不舒服，輕輕一甩就能甩開。
可她沒有。
蹙著眉，很無奈的看著顧時夜“又怎麼了？”
“就是氣得傷口疼而已，彆叫醫生來，不好和他說原因。”顧時夜垂下眼瞼，悶悶的說了句，“丟死人了。”
黎笙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還知道丟人？”她拍開顧時夜的手，在他身邊坐下來，曲起一條腿壓在腿下，認真了一些和顧時夜說，“顧時夜，許然是個很好的人，我不想辜負一個人的真心。”
顧時夜望著黎笙。
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怎麼了，眼眶逐漸紅了。
可憐，太可憐了。
黎笙心裡這麼想著，視線卻掃過了顧時夜沒什麼血色的唇瓣。
她很快收回目光，輕咳一聲“我問你，我們談戀愛是奔著什麼去的？”
顧時夜想也沒想“一輩子不分開。”
黎笙微微一怔。
“我和你說過，我25歲之前想生寶寶。”
“沒問題！”顧時夜立馬應聲，“我每一年的體檢都很健康，能生！”
黎笙“……”
誰問他這個了？
“還剩下最後一件事。”黎笙看著顧時夜，“大概十年前，我失手殺死過一個人。”
她無比平靜的說出這件事。
顧時夜愣住。
首先想到的，是那些骨折舊傷的報告。
“是正當防衛，出於對當時不滿14歲我的保護，查不到相關的檔案，但如果你的敵人想要用我去攻擊你，總能找到蛛絲馬跡。”黎笙眸光柔和，“顧時夜，我極有可能會成為，彆人刺向你的一把刀，你現在還想和我談……奔著一輩子不分開的戀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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